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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她住在中醫院的宿舍大院裡,聽爺爺將各種草木。
曾吵著鬧著要找鶴頂紅,爺爺無奈,想了許久才告訴她那可能是紅信石,與鶴並無關係。
之後就越發任性,纏著爺爺講各種小說裡的毒物,而掌心這個,她也是聽過的。
番木鱉,就是馬錢子,是馬錢子的種子。
扁圓形或扁橢圓形,中毒症狀是最初出現頭痛、頭暈、煩燥、呼吸增強、肌肉抽筋感,嚥下困難,呼吸加重,瞳孔縮小、胸部脹悶、呼吸不暢,全身發緊,最後呼吸肌強直窒息而死。
容易解,只是他們慢慢地加量,似乎還摻了什麼,用來加重藥性。
祁洗玉,不怕死嗎?襲遠襲遠,親情於他,比紙更薄。
夢魘
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夜幕像一塊被切割的裹屍布。
雷聲轟鳴,彷彿是天邊野獸的嘶吼,慘烈而決絕。
驟然間雨水傾瀉而下,不顧一切地敲打著寂靜得可怕的皇宮。
這場雨,積蓄已久。
一聲驚雷大響,彷彿就霹在耳邊。
襲遠扯過被子,將自己塞進去,狠狠堵住耳朵,六月天,竟瑟瑟發抖。
他想念一個懷抱,想念一種馨香,想念一聲呼喚,想念一張溫床。
他多麼想,安安靜靜地睡去。
再沒有夢中的魑魅魍魎,再沒有鮮血淋淋的夢魘。
銀色寶馬越野車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急行,她坐在後座,手中抱著香香軟軟的泰迪。
繼母與父親愉快地交談著,同父異母的弟弟不時插嘴,兩三歲的孩子,童言無忌,車內迴盪著他們一家人幸福的笑聲。
她抬眼看看路旁新抽芽的小樹,對著手中的泰迪悄悄做了個鬼臉。
耳邊是汽車極速剎車時輪胎與地面尖銳的磨擦聲,她坐在車後,沒有系安全帶,身體被甩到另一邊。
眼前閃過他們驚恐的臉,還有眼角的一片猩紅。
她聽到“嘀嗒,嘀嗒,嘀嗒……”滴血的聲音。
莫寒猛然驚醒,目光呆滯。
褻衣已被冷汗浸溼,她來回撫著胸口,令呼吸平緩。
窗外雷聲轟隆,突然,一道蛇行閃電從天而降,照亮死一般沉寂的夜。
就著閃電的光,莫寒竟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正杵在門外,慘白的臉,夜似的漆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門外的人似乎感受到了莫寒的恐懼,竟一股腦地衝了進來。
驚叫之聲衝到喉頭時就被人截住了,那人用手捂住她欲開的唇,體溫冷得嚇人。
他叫她,“阿九。”莫寒把留在她唇邊的手放進自己手心,“你怎麼來了?睡不著?怕黑了吧,弟弟。”
襲遠也不答話,直接掀開被子窩在床上。
莫寒被他連貫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半晌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在襲遠屁股上,“你起來,回屋睡去,別來鬧我,都多大人了啊。”
襲遠藏在被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阿九,我知道你怕打雷,我特意來陪你的,你就別不好意思了嘛。”莫寒氣極,一時竟不知如何回話,只虛弱地說:“男女授受不清,太子爺,咱們得避嫌。”
襲遠突然坐起身,踢開被子吼道:“你都打我屁股了,還說男女授受不清做什麼?”
“我哪有?明明是隔著被子打的,那不算。”莫寒眉毛挑得老高,怒視這個比自己更加胡攪蠻纏的人。
“就算。”“不算。”………………“反正我死也不跟你睡一張床,死也不要。”…………………………襲遠拍拍床上軟趴趴的大枕頭,調整睡姿。
“阿九,你的枕頭好奇怪,不過還蠻舒服的,改天給我也做一個?”“哼!”“阿九,快到七夕了,你給我做個荷包吧。
要親手做,不許讓彌月她們隨意糊弄了。”
“哼!”“阿九,我的生辰要到了,你要準備準備,不如你給我做件衣服吧,嗯……好像不太實際,那就做雙鞋?”“…………”感覺被人盯著,像砧板上的肉。
莫寒艱難地抬起眼皮,恰好對上一對漆黑烏亮的眼眸——同阿九相似的眼眸。
莫寒以指尖描摹他眼睛的輪廓,襲遠閉上眼,任她用指腹輕觸他眼瞼。
她身上有一種味道,令人安心的馨香。
“襲遠,你睡了嗎?”莫寒把頭往裡挪了挪,早知道應該做個大大的雙人枕,一個人的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