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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愛怎麼怎麼吧。”
沈喬生撣落她發上的草屑,“怎麼就睡地上了,冬天裡霜露重。”“是啊,沒想到一覺醒來,已是夕陽西下。”莫寒享受地地撐個懶腰,“表哥是專程來找我的嗎?”“嗯……算是,阿九,騎馬吧。
康居來的汗血寶馬,叫晨鳧。
試試看?”
“不行。
聖人說:‘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
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
內外各處,男女異群;莫窺外壁,莫出外庭,出必掩面,窺必藏形。
男非眷屬,莫與通名;女非善淑,莫與相親。
立身端正,方可為人。
’”開玩笑,那馬比她還高,正打著響鼻,滿面怒容,萬一摔下馬背,不死也殘哪!
沈喬生把馬牽至身前,伸手托住不盈一握的纖腰,將莫寒扶上馬背。
不理會女子一聲聲尖利的叫嚷,仰頭笑道:“你還會背《女論語》?”“那是,帶女字的東西我都能背。”晨鳧甫一抬足,莫寒就死死抓住沈喬生牽馬的手,“表、表哥,你、你千萬別鬆手,千萬別啊。
安全第一,我的小命可是全捏在你手裡。
我還年青,別害得我英年早逝啊……”“放心,不會讓你出事的,絕不。”他白色衣袍攜滿金色光輝,引馬在前。
不時回頭與馬上的女子說笑。
林中,倦鳥已歸巢。
天邊,落日將餘輝輕輕撒在他們身後。
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哬——”怎麼老是睡不夠似的,還在打呵欠。
“阿九,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好麼……”“啊?表哥你說什麼?”金色的蒼穹越發黯淡,暮色四合。
他們已經走出很遠,沈喬生不捨地調轉馬頭,“晚了,回去吧。”“嗯。”密林中傳來水鳥撲騰翅膀的聲音。
微亮的天色裡,一群黑色身影從天而降,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倒映出來人鷙狠狼戾的眼。
他們十人左右,呈圓圈式隊形,並一步步收攏,將莫寒與沈喬生重重圍住。
沈喬生“噌”的一聲拔出佩劍,壓低聲音說:“一會我開啟缺口,你就騎著晨鳧衝出去。”
她就知道,荒山野嶺,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不出事是不可能的。
但沒料到,是最壞的那一種。
起了怪了,這章我也打不開
雙城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
篝火猛然竄升,爆出畢剝聲響。
燕山南緣,天凝地閉,山寒水冷,折膠墮指,。
火光映出男人英俊的側臉與額前未清的血漬。
他稍稍整理身上沉重的鎧甲,不經意間觸到腰上略帶粗糙的繡品,臉上緊繃的線條倏然柔和,一絲絲暖意流過早已麻木的身軀。
他擦去凝固在額角的血,向篝火靠近些。
此刻無月,亦無星。
白日裡幾乎瘋狂廝殺,換取了黃龍崗一役與金軍鐵騎的和局。
他想取出錦囊再看一眼那拙劣的繡工,卻在聞到滿身血腥後停下了動作。
韓楚風緩緩吐氣,將嗜殺的氣息從胸中釋放。
他仰起頭,看向沉鬱的天幕,忽然痴痴發笑。
七夕夜的汴梁城,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跳躍的燈火中,她穿著女裝出現。
不若旁的女子鬢髮玄髻,油光可鑑。
只用銀製步搖將青絲鬆鬆挽就,餘下的髮絲垂在肩上,隨著細細微微的晚風,輕輕揚起。
一時間彷彿天地都失了顏色,只有她,攜一身淡紫色衣裙款款而來,時而與身後的沈喬生高談,時而掩嘴偷笑。
為本就無可挑剔的面容更添一抹神采。
她慧黠地笑著,秋水般地眸子滿是得意地望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的他。
“怎麼楚風大哥,不認識阿九了嗎?”他看看沈喬生,又看看柳錫侜和陳詮,見其三人皆是一臉瞭然,竟艴然不悅他責備她,身為女子終日與男人相伴,甚至到煙花之地遊樂。
她卻絲毫沒有悔意,繼而吐出令他徹夜難眠的話——她竟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