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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野,其道窮也。
莫寒深吸一口氣,緩和了胸間強烈的窒息感,避開地上的殘屍,看向那一頭衝進來的英俊少年。
“都是丘戈攔著,不然我早進來了。
怎麼樣?阿九,沒受傷吧。”他語速極快,直待說完後,才微微喘氣。
“我沒事。”她還他一個撫慰的笑,放下持著碎片的手,跌入少年懷中。
襲遠急忙接住她搖搖欲墜的單薄身子,扯過厚厚的貂裘把她裹緊,“前腳還說沒事,後腳便是這幅模樣,你叫人怎麼能放心。”原來已與她一般高了啊,她如痴如醉地看著咫尺間英姿勃發的少年,忽然欣慰地笑了,“我的襲遠,怎麼生得如此好看,且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呢。”“你幹嘛說這個,我本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襲遠耳根通紅,眼底含笑。
是,是你的襲遠,永遠都是你的襲遠。
不自覺地,他將圈住她身子的手緊了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真實的存在。
“你答應我的事呢?”對面的男人忍不住開口質問。
“襲遠,我答應過他,放過他的隨從。”她垂下眼瞼,黯然道,“我討厭看到血。”
襲遠無聲嘆息,吩咐將活著的人放了,死了的就地掩埋。
“謝謝你。”箍在她腰上的手又是一緊,襲遠咬牙道:“不許說謝字。”“嗯,好,以後都不說,咱們,都不說謝。”她靜靜地說,彷彿說給襲遠,又彷彿是說給自己聽。
猛然想起什麼,莫寒回頭,冷冷地看著靠在桌上虛弱無力的男人。
“你必須留下。”不等男人開口反駁,她就得意地說道:“這個教訓是告訴你,永遠不要小看女人。”特別是穿來的女人。
(因為她們有強硬的後臺——作者的支援)他看著她,由笑若朝陽轉為冷若冰霜。
懊惱自己為何會希望有一天她能笑若朝陽地對他。
用僅存的力氣甩甩頭,藉此甩開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很好,他笑,終有一日他要以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
———三十六計【並戰計】第二十八計。
上屋抽梯, 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斷其援應,陷之死地。
遇毒,位不當也。
紛飛
莫寒穿著單衣,慵懶地俯臥在床榻,半眯著眼十分享受的模樣。
留著八字鬍的老太醫隔著一層薄薄的錦緞在她腰背上來回按摩,鼻尖已微微沁出薄汗。
“找人在你原來的宮裡挖個地下室,築成牢房,嗯……再給他灌下兩三斤蒙汗藥我看就差不多了,唔……胡太醫,這疼,您輕點兒啊。”那聲音慵慵懶懶,酥酥麻麻。
胡太醫抬起袖子擦去鼻尖的汗水,平穩心境道:“是微臣疏忽了,如此力道可好?”
“唔……”她緩緩睜開眼,扭頭看著緊張的太醫安撫地笑笑,轉而對孤坐在一旁深深皺眉的襲遠道:“真是沒想到你們效率那麼高,兩天就把我拎回來了,真是…………厲害啊!”
“怎麼?你還沒玩夠?你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他有多擔心。
“啊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啦,真的,真的,你別不信我啊。”看著襲遠越靠越攏的眉頭,忙不迭地解釋。
“胡太醫。”襲遠終是耐不住了,猛地起身道,“你將這按摩的手法全數告訴本太子,你年事已高,不宜勞苦。”胡太醫被襲遠冷冷說出的一番慰問的話嚇得一個激靈,忙點頭稱是。
語速極快地講授了要領,便將這燙手的山芋丟給襲遠了。
退出玉華殿外,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終於避免了在太子殿下殺人般的眼光下被生吞活剝的命運,真是老天垂憐佛祖保佑啊。
唉,這年頭,誰都不好混哪。
“我來試試手。”襲遠眉間的烏雲倏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興奮。
他側身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纖細的腰肢上,她微涼的體溫透過白色緞面中衣傳達他掌心,帶來一種不可言喻的美妙,他的神情卻驀地緊張起來。
莫寒將頭偏到一側,只當他是小孩子貪玩,只叮囑下手輕點,並不多做理會。
“沈喬生怎麼樣了?他那天傷得挺重的。”“還好,沒死。”襲遠的手輕輕撫過背脊的左側,想到上藥時所看到的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瘀傷,沒來由地對沈喬生恨得牙癢癢。
她感受著背上略帶生澀的手法和輕得不能再輕的力度,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帶著巧克力香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