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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但說無妨。”神喬什頓了頓,吐露道:“回皇上,此事,魏王也牽涉其中,微臣惶恐,怕冤枉了國丈大人,便沒敢再查下去。”“先壓著,找人暗中查。”專注的眉眼間閃過一絲不悅,卻不曾有半分猶豫。
“買馬的事,跟西夏人談得如何了?”他終於擱筆,揉了揉酸脹的手指,蹙眉沉思。
“西夏蠻夷貪婪,一馬千金,要價太高,柳錫侜正在與之議價,但價格實在是高,這些年國庫空虛,怕是…………”“河西走廊,確是養馬的好地方哪。
銀子的事你不用擔心,朕傾盡全力做此事,便一定要將此事做好,不必在毫釐上多做計較。”這麼些年,錢糧多半流入了商賈之家,朝廷久徵無果,在賦稅制度上改革是必然,但若要解燃眉之急,則必須…………柳家,天下首富柳家。
“微臣遵旨。”“行了,沈卿辛苦了,退下吧。”“微臣告退。”“噢,是了。”襲遠陡然出聲,將沈喬生退後的腳步停頓在門邊。
“方才出去的人,沈卿見到了?”不知如何回答才恰到好處,他只低聲應了句“是。”便低頭掩藏著自己的慌亂。
“那是朕安排在燕京的人,皇姐她…………似乎過得不錯。”滿意地看著眼前人猛然一震的身體,他心裡有了一種奇異的快感,“夫妻恩愛,如膠似漆。
朕看了深感欣慰啊,沈卿覺得呢?”
短暫的心亂,他已經平靜下來,恭謹而謙卑地答道:“回皇上,微臣為公主感到高興。”
襲遠冷哼一聲,完全不以為然,“朕不會讓女真人的太平日子長久下去。”
再道一聲“微臣告退。”他一步步倒退著出門,熟練俐落地抬腳越過紫宸殿高得出奇的門檻,時間勾勒起早已遠去的模樣,她曾絆倒過的地方,她曾生活過的場景,全然模糊地一一重現。
抬頭看一眼清冷的月色,他輕勾唇角,馥梅多半還在等著他吧。
一顆心滿了,便再也裝不下別的人。
妒婦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
三年寒暑易逝,若白駒過隙,更如流水匆匆。
歲末嚴冬,風雪連天。
狂亂的北風在窗外呼嘯,乾枯的樹枝被吹得嘎啦作響,像夜裡哭號不止的鬼怪,叫得人心發怵。
屋內門窗被封得死死的,生怕有一絲冷風竄進來,紅泥小爐上溫著從汴梁運來的黃酒,牽扯出鼻尖若有似無的淡淡酒香,炭盆裡的火燒得正旺,將一層層布簾映得通紅。
轉眼三歲已逝,她依然受不住北地嚴寒,此刻正如一隻慵懶的貓,蜷縮在臥榻上。
未施粉黛的臉略顯蒼白,偶有幾聲咳嗽,給面頰染上片刻的酡紅,她蹙眉,撐起左臂給自己尋一個舒服的姿勢,抬手取了青釉酒杯,淺淺一啜,那溫良的酒香便沁入心肺,久留唇齒。
忽然一聲門響,彌月快步走了進來,挑起簾子屈膝行禮道:“王爺回來了。”
“嗯。”虛應一聲,她並不急著起身,繼續懶懶地斜倚在暖榻,“麻煩再倒杯酒好麼?”
“是。”不復先前的淺飲輕啜,此番猛然間一杯酒下肚,溫熱的液體從喉頭一直暖到腹中,燒得人面頰微熱。
庭院裡熱鬧起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由遠及近,最後在門前短暫停頓。
他風風火火進屋,把布簾甩得老高,引得簾子上細碎的小鈴鐺一陣叮咚狂響。
手中的書看了一半,她眯了眯眼,將書丟到一旁的矮几上,左手撐起身子,不疾不徐地下床,穿上她自制的粉紅色豬頭拖鞋,斜睨了端坐在紅杉木椅子內的男人一眼,淡淡陳述:“王爺回來了。”
完顏煦也不答話,只沉著臉看她,眼中有隱藏不住的焦慮。
“聽說…………王爺受傷了?”“皮外傷而已,打戰怎有不受傷的。”躲開她如古井般平靜無波的雙瞳,他吶吶道,“我不在的這三個月你過得可還好?”莫寒點頭,彎起唇角笑著回答:“嗯,橫豎都是混日子,無所謂好與不好。”端起紅泥小爐上的酒壺,將酒杯盛好了酒,遞予完顏煦,相接的瞬間,她看到他的窘迫,卻看好戲似的不去點破,由得他自己苦苦思量。
灌下酒,完顏煦終於決定進入正題。
“此戰,蒙古喀喇沁烏爾哈部全軍覆滅,族下所有人充軍發配,首領多蘭也被斬於馬下,所以…………”話已至此,他盼望著她能接下去,抬頭卻對上她帶著促狹的眼,不由得氣悶理虧,略略顯得手促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