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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身子撐高,便看見了那個嬌憨的蒙古族少女,一身火紅地站在門口,淡淡的小麥色肌膚,健康而美好,飛揚的眉眼間透出青春的朝氣與活力,原來,她當真是老了啊,已經學會用過來人的眼光看比自己年少的女孩,她只是好奇,這個孤苦無依的蒙古族少女究竟是如何愛上自己的殺父仇人,而完顏煦,她側過頭,目光落在他英俊無雙的面容上,淡淡微笑,完顏煦,果然是結了婚的男人更有魅力啊。
徹骨地風從撩起的簾子中躥進來,吹打在莫寒消瘦的身軀上,她竟也不覺得冷,只是直直地看著阿拉坦那木其,看著看著,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惹得少女一陣窘迫。
阿拉坦那木其為難地看了看完顏煦,用生硬的漢語,吶吶道:“我…………我來找你!”莫寒欣然微笑,從背後捅了捅完顏煦的肩,促狹道:“去吧,切莫辜負了美人的一番好意,”
“你先回去。”“我…………我要和你一起!”語畢,阿拉坦那木其狠狠咬住下唇,楚楚可憐,泫然欲泣,連莫寒都要心軟。
“岑管家,帶她回房。”完顏煦依舊無動於衷,冷冷的吩咐。
阿拉坦那木其怨憤地瞟莫寒一眼,一蹬腳,轉身衝出門去。
門簾前後搖晃了一小會,便老老實實地掛在那裡,一動不動。
被炭火燒得暖融融的屋子裡又只剩下他們兩個,寂靜得連冷風吹起樹葉的聲音都能全數收進耳朵裡。
時光在靜謐中一點一滴溜走,彷彿抓不住的流沙,無能為力,只能無能為力。
吹滅了燭火,他脫衣上床,從背後摟住她單薄的身子,低低地說:“你瘦了。”
“我以後會努力地把自己養胖。”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那個溫暖的懷抱,卻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立場逃開,是他的妻子,不是麼?至少,名義上是,生理上是,心裡,差一點點就是了吧。
心下一片悲涼,但卻沒有了痛,興許疼痛也只是一剎那的事情罷了。
他拉高被子,將她裹緊,才苦澀地問道:“恨我麼?怨我麼?”“王爺問過一次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阿九,為什麼要聽他的?”他自嘲地笑了笑,聲音細不可聞。
“嗯?你說什麼?”“沒什麼,阿九,我倒寧願你恨我怨我,總好過這樣,冷得讓人害怕。”
“王爺下回若還想看什麼曲目,勞煩派人事先告知一聲,免得莫寒演了又不對王爺的胃口,豈不掃興。”“呵………………阿九,還是那麼口齒伶俐啊。”*******************“叮咚————”“叮咚————”“叮咚————”清澈的液體墜入血黃色的混濁汙水中,消散得再無蹤跡可尋。
濃濃的腥臭撲面而來,薰得人幾欲作嘔,近在耳邊的是孤魂野鬼的聲聲哀號,彷彿被割破了嗓子,那刺耳的聲音如同一把鈍刀割著脆弱的耳膜。
橋上的人如同被收了心智,茫然地向前走著,在穿小碎花棉襖的老太太面前停住,低頭,一口口喝下那苦澀的湯水,苦不堪言。
滿目汙濁中,一朵白蓮清冷佇立。
在無風起浪的忘川水中,遺世而孤立,回眸之間,傾國傾城,如仙下凡。
他笑,她彷彿聽到蓮花瞬間綻放的聲音。
細小的,悄無聲息的,卻充滿力量。
墜進那兩汪閃爍著瑩瑩波光的秋水之中,她輕輕問,“你哭了麼?”“沒有。”他依然笑著,對身下一口口噬咬著他的蛇蟲鼠蟻渾然不覺,她幾乎就要看見那一身淡青色的袍子下,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
而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溫柔如水一般的微笑。
“是你哭了。”“我沒有!”她聽到一個女人憤怒的反駁,急切而焦躁,帶著此地無銀的窘迫。
“我跟你說過不是麼?我,再不會隨便落淚。”“有時候,能哭也是一種福分呢。”他絕美的容顏被一點點拉遠,想車窗外的景物,一點點往後退去,最後隱匿成身後的黑色墨點,無影無蹤。
他說:“不要怕。”他說:“一切都會過去的。”他低吟淺唱,婉轉多情的聲線飄過千年時空,玉珠般跌落在枕邊,“閒夢遠,南國正芳春。
船上管絃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
忙殺看花人! 閒夢遠,南國正清秋。
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
笛在月明樓…………”“我不孤單,不害怕,真的,一點也不,祁,你要相信我。”
作者有話要說: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