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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對左含英說:“你也沒事了,你高興就多在通州玩兩天吧,你近來也辛苦了!”他作出很通達人情,關懷小輩的樣子,再擺擺手,這“會議”就算結束了。
左含英沒精打采地跟婁無畏柳夢蝶出來,他見柳夢蝶還是愛理不理的,只顧低著頭看路旁的花兒草兒,只好和婁無畏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但在閒聊中也有一件令婁無畏很注意的事,就是師叔丁劍鳴的兒子丁曉已經出現,他見過了自己的師父,兩人保定城,整頓太極門,聽說辦得非常出色,立刻名聞江湖。還聽說他也為柳劍吟很出了一些力氣,他的妻子就是梅花拳老掌門姜翼賢的孫女,而朱紅燈則是姜翼賢的大弟子,有這關係,所以丁曉在義和團裡也很吃得開。
兩人談了一會,婁無畏突然看了柳夢蝶一眼,徐徐說道:“我有些小事情,要先走一步,你們多年不見,多談一會吧!”
婁無畏一去,左含英和柳夢蝶都覺得有點不大自然。左含英一直在納悶,為什麼多年不見,師妹竟是這樣冷冷淡淡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大師兄去後,她更是面色倏變,忽紅忽白,看來她竟像有很重的心事,這是為了什麼呢?
他不禁帶著悲憤的激動的聲調對柳夢蝶道:“師妹,咱們從小玩到大,咱們小時候也常常拌過嘴兒,但你從來不曾這樣陰陰沉沉,愛理不理人的。你不知道我這三年來多惦掛著你!我自恨本領不濟,我白天裡想著你,晚上做夢也夢著你。師妹,你就是有什麼事情惱了我,打我罵我都好,就請你別這樣子冷淡我!咱們都是死裡逃生,三年來久別重逢,你就是有什麼事惱我,也得過一兩天才發作呀!師妹,你到底有什麼事惱我?你說出來吧!”
柳夢蝶驀地抬頭,眼睛裡含著晶瑩的淚珠,哽咽說道:“含英,我並沒有惱你!我也知道我不該這樣對你,但我現在心裡很亂,你侍我好好想過一回,再和你說吧。你今晚午夜,可以到女營來找我,咱們再好好地談。”柳夢蝶說完了這些話,更顯得憂鬱和疲倦,左含英也不敢攔阻她,只好很溫柔地對她說:“是的,師妹,你看來精神很不好,是該先去休息休息了。今晚我再來找你吧,”這一對青梅竹馬的師兄妹,並沒有交談什麼話,就結束了他們闊別三年後第一次的見面。
太陽下山了,月亮又升起來了。柳夢蝶回到女營後,就躺在床上,不眠不食,劉三姑問她是否有病,她又說不是。她是在想,想著大師兄,也想著左含英。
左含英長得更英俊了,他的影子在柳夢蝶心頭搖晃,就像臨風玉樹搖曳在晚風前。她心裡也實在很難捨得左含英,但她想著大師兄好像更“可憐”,更需要“照顧”,她想起大師兄所說的“心境垂暮”的話,驀地有一個思想在她心中泛起:“是的,左含英是這樣年輕,這樣英俊,就是自己不‘理’他,也一定會有許多女孩子‘理’他,而大師兄呢,卻的確是需要自己‘照料’的。”她想了又想,覺得是應該“犧牲”自己,去完成他人的幸福了。
這一晚,她在女營會見左含英。和昨晚一樣的月光,一樣的情景,但卻有不同的心情。她驀地用一種急促的,說得很快的語調,對左含英說出了她的決定。她說得這樣快,就好像生怕被別人截斷了,以至影響到自己的“決心”似的。她說:
“含英,許多話你不必問我,我也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對我的意思。我始終是你的師妹,我願意很好對你,使你幸福,但我怕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應該告訴你,有一個人在你之前,隱隱約約地向我表達了他對我的愛意了。我起初是不願意接受的,但我現在是考慮了!”
“誰?”左含英急促地問。
“他就是大師兄!”柳夢蝶在低著頭微嘆!她避開了左含英緊盯著的眼光。
“哦!大師兄!”左含英驚詫地叫了一聲,就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是的,他能說什麼呢?他不能反對師妹去接近大師兄,他又不能抑制住自己的悲痛,他驀地回跨了身,匆匆地跑了,連一句交代的話都沒有。
第二天早晨,柳夢蝶接到了一封信,那是左含英留給她的。左含英告訴她:他不能在通州耽下去了,他也不希望再見到她。他告訴她,他今天一早趕回天津去了。末了他祝她和大師兄幸福。
前塵往事,都上心頭,柳夢蝶昨晚雖好像下了極大“決心”,但她其實卻是舍不掉左含英的。她讀了左含英那封幽怨異常的信後,本來就已不大平靜的心潮,更激起了極大的波浪,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想哭,但哭不出來!
劉三姑以前的話語突然在她耳邊響了起來:“你到底喜歡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