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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漆黑一片。
控在她腰間的手滑入衣內,精確地撫上她胸口那道痕跡。
短而寬,痂殼早已脫落,只留下凸起的新肉。
吻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他暗啞的笑聲,他在笑,笑得全身都在抖。
“小阿敘還真是記仇,我在你這裡刺下一刀,你便在我的身心上都插上一刀。”疲憊地嘆了口氣,他替她繫好衣裳。
夜風吹散雲層,只留下幾縷輕煙似的薄雲。
眼前的世界頓時亮了幾許,足夠她看清沅之淮的臉。
黑曜石般的眸子暗沉如水,一張臉,比月色還要撩人。尋常人肯定會為這張臉痴愣許久,阿敘卻是例外,因為她看這臉的時間著實太長太長,以至於如今看著還覺得很噁心。
發自內心的噁心。
裝著回憶的黑匣子一旦開啟,再合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就像是月色下的這張臉,現在是乾淨無暇的,可阿敘卻清楚的很,這上面究竟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敵人的,朋友的,她父親的,以及她自己的。
太多太多,多得她的眼前開始出現幻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塗滿鮮血的人偶。
父親慘死時的景象無比清晰地映在腦海中,灰暗的天,她緊緊地抓著那隻佈滿老繭的大手,手足無措地感受它從溫熱逐漸變得冰冷,大堂只點了一盞燈,紅色的火焰隨風搖曳,沅之淮就站在燈前,暖色的燈光照得他身上那件玄衣顏色更深,劍上的血色也更豔。
他握著一方錦帕,從容淡定地擦拭著劍上的血,對周圍的一切都置若罔聞,直到阿敘裹著濃烈仇恨的眼神射向自己。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緩步走到她面前,用帶血的手緊緊扣住她的下顎,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滿是淚水的臉,目光如炬。
“恨我嗎?恨就收好你的眼淚,等我死的那天再哭。”
他死的時候她怎麼可能哭,笑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流淚,不是麼?
“沅之淮。”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她。
“趁我還有一點理智,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吧,我不想讓你的血髒了我的地方。”
“這樣啊——”沅之淮轉了轉眼珠,狀似可惜地嘆口氣,“本來還想和小阿敘你好好敘敘舊的,看來只能下一次了。”言罷,擊掌三聲,換了種語氣:“玄娘,回去了。”一道暗影從天而降,嚇得阿敘一握拳,右手淬毒的銀針差點刺入自己的掌心。
她自認武功不低,卻連玄孃的一點氣息都沒捕捉到,想來這個叫玄孃的人,武功定是極高。
美眸微眯,想要看清玄孃的模樣,然而,只一眼,她就驚坐在地。
——
十一月,願大家好運不斷。
感謝妖菁,丸子,涼薄,教主無心的鮮花,以及印度大哥的荷包。
63。伴青燈(3)
(3)
漆黑的夜暗無星辰,耳邊除了蟬鳴鳥叫,寂靜一片,萬物都在等待黎明的到來,等候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落在自己身上。
然而,突起的大火和慘叫毀掉了這段美好的憧憬,火光點燃了半邊天,熯天熾地。風聲裡能聽得刀劍相對,殺戮肆意,呼聲震震,一場血腥的鬧劇就這樣展開。
席捲著血腥焦臭的鬧劇中,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拽著另一個雙眼空洞的女子連跑帶滾地向樹林深處逃去,女人邊跑邊喊:“小敘振作起來!現在不是該你傷心難過的時候,保命要緊!”
被拖拽的女子臉色蒼白,雙目無神,近乎呢喃道:“蕈衣姐,我們為何要逃?讓他將我們都殺死不是更好嗎?”
“你胡說什麼!三爺已經死了,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
夜風似無數刀片,刮在人臉上很是刺痛。
“蕈衣姐,我不想活著,我想去陪爹,陪嵐哥他們……蕈衣姐,你自己逃吧,我要回去。”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耍什麼小姐脾氣!大家都為你死了!你回去送死是想讓他們死不瞑目嗎?!”女人指著身後的熊熊烈火,目齜欲裂,“為了你他們已經付出了全部,你還想怎樣!”
空洞的眸子映出遠處的火光,木樁斷裂磚瓦破碎的聲音彷彿就在她耳邊,長劍貫穿肉ti的聲音就像無數的悲鳴,壓制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女人環抱住她,兩具瘦弱的身軀都在顫抖:“小敘,今後只剩下我們了,我們要好好活著,要對得起大家。”
“蕈衣姐……”
“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