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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何奈何地看著婉荷就這麼拋下我,我瞪著他,警告道:“休想打婉荷的主意!”
25。點絳唇(12)
【12】
“放心吧,我周某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女孩兒下手。”沒了阻攔,他悠閒自得地走進屋裡,就著一張凳子坐下,拿起杯子就倒茶,“你和你丫鬟的對話周某都聽見了,周某慚愧,不知道無形中竟給夫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擾。”
提裙坐下,我冷哼一聲:“無形還是有意,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
茶水滿杯,他轉了手,將茶杯放在我面前。
“就當道歉茶,賞個臉罷。”
即便是自己房裡的茶,經過他的手我還是不放心,拔下頭上的銀簪擦拭乾淨,放入茶中見沒變顏色,我就像大漢飲酒那般一口便將那茶吞下,“咕咚”一聲,饒我再是淡定,也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他溢笑出聲:“果然是我周某看上的人。”
“誰是你看上的人,再亂說話小心半夜有人剪了你的舌頭。”我狠狠剜了他一眼,重新把銀簪插回頭上。
“夫人為何如此討厭周某?”他微眯著眼,眼角上翹,像只會算計人的狐狸。
“既是討厭,何須理由。”一句話便打發了他。他見我態度很是不好,喟嘆一聲,兀自說道:“若是因笛聲的原因,周某倒是可以向夫人解釋。”說著便起了身,步態悠閒地走向窗邊。
“夫人知道,周某此次前來長安是受唐兄所託為了幫助二夫人順利生產。其實那日周某在廳堂所說的話並非全是真話,幫助二夫人生產是真,減輕痛苦卻是假的。我與唐兄是舊時,在此之前,唐兄曾帶二夫人去南疆見過我,周某略懂一些歧黃之術,在為二夫人觀脈時發現她早已被人下了毒藥,此藥平日裡都是潛伏狀態,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有在懷孕生產的時候才能顯現出效果,一旦到了生產之日,別說孩子能否保住,就是二夫人多半也是活不長久了……”
我愣住,怎麼也沒想到姜虞歡居然被人下了毒。聽這藥的情況,怕是宮裡的哪個妃子怕她懷上龍種一躍成鳳,所以才在她不注意的時候下的毒。他既然幫唐風說了假話,恐怕姜虞歡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
“南疆蠱術天下皆知,其中就有一蠱可以救活二夫人,唐兄知道後,故派人去南疆接我來長安。”窗前一枝病芽被他摘下,他轉身拋給我,續道,“二夫人所用的蠱蟲需要音樂來控制,蠱蟲難訓,夜晚的陰氣很適合培養蠱蟲,所以周某才會每晚奏笛,卻不想竟打擾到你。”
知道原因後,我也不再好意思對他耍臉色,他是好意幫忙,倒是我不明事理。
之前的敵意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了下來,我拿起一個茶杯也倒上茶水。
“看你像個好人,這杯茶就當我給你道歉了。”
他破顏微笑,緩步從窗邊回來,本來要去接茶杯的手突然摸上了我的頭。
我嚇了一跳,茶杯險些掉落在地,只感覺他從我髮髻裡抽出什麼東西,我抬頭細看,是我之前取下來試毒的那隻髮簪。
“我的道歉茶你要試毒,你的道歉茶我當然也不能放過。”
見他計較的樣子,我不禁笑出聲來。
26。點絳唇(13)
【13】
或許是出於同情,隔日我便讓婉荷跑腿去告訴姜虞歡中午我會去看她,之所以提前告訴她,就是為了怕遇上唐風而尷尬,現在的我們已經形同路人。
不多時,婉荷便回來告訴我說:“二夫人說,不用夫人您親自過去,她會來笙守閣找您。”
我只當她閒著無事想走走,哪知道她竟打了那麼大一個算盤。
那天我只是和她嘮了嘮家常,想著她體內的毒,就順口囑咐她萬事都要小心,莫要出了什麼問題。當時她還應聲答謝,結果當天下午就傳出她流產的訊息,周公子診斷是中了夾竹桃的毒。
我冷靜地澆完最後一盆花,婉荷站在我身後,呼吸粗重,眼睛裡是包不住的淚水。
“夫人,這該如何是好?”
放下水壺,我取下高挽的袖子,回身走進房內。
婉荷跟在我身後,急得嗓子都啞了:“夫人您倒是說句話啊!”
我從容地坐下來,抬手倒了杯茶,試了試水溫,有些涼,但茶香依在。一飲而盡後,又重新倒一杯,遞給滿頭大汗的婉荷,輕聲說:“我有什麼好著急的,該著急的人不是我們。”
婉荷抱著茶杯,抖如篩糠:“可二夫人中的是夾竹桃的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