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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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也是個好人,因為雲大人替陳子觴翻了案,判了馬洪死刑,他要替兄長報仇,所以他來到了京城,投靠叔父,他不知道叔父就是竇方,也已經死了,周公子可能是告訴他,叔父病故了。而且,雖然竇方放過了馬廉,但是周公子並不打算放過他。”
週中謙掙扎著,表示自己有話說,鄧緒示意衙役取出他口中的布。
週中謙啞聲道:“不錯,他爹殺了我全家,我為什麼要放過他!”
那個夜晚發生在他記憶模糊的幼年,卻是他永遠的夢魘。
夢中只有支離破碎的片段,滿天的紅光,炙烤得鑽心的面板,迎面而來的刀光,男人和女人們的慘呼,還有冰冷的水,灌進鼻腔,喉嚨,讓他在窒息中冷汗淋漓地醒來。
而家破人亡的噩夢,註定永遠纏繞他一生,不得解脫。
他的牙齒咯咯地咬出了血,衙役把布團重新塞進他口中。
張屏繼續道:“馬廉的復仇計劃沒有告訴思賢書局的人,他先開始不擇手段地上位,並且有意敗壞自己的名聲,後來,他終於搭上了王小公子一系,並且聯絡上了柳大人,準備在科試中,抓到科試舞弊的證據。”
王宣梗著脖子道:“有什麼證據啊,本公子和我爹,還有我哥,我們全家光明磊落!”
王硯瞪著他道:“閉嘴,公堂之上,不得咆哮!”
張屏自顧自地往下說:“馬廉在試場外故意喧譁,是因為他本以為,舞弊的是賢部,他之前拿到的,也是賢部的考卷,卻沒想到,他被安排到的,是綸部的考場,所以他刻意鬧事,想告訴場外的人,考場有了變化。還有床下的符文,恐怕不是舞弊的人刻的,而是抓舞弊的人所刻。”
舞弊的人既然能任意安排試場、買賣考卷甚至在推薦卷子上做手腳,那麼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在床底下冒險做記號,落人把柄。
只有綸部和賢部的幾個試場床下有這種印記,恐怕是因為抓舞弊的人早就得到了訊息,這幾個考場會有貓膩,所以刻下記號,一旦收卷的時候取得了確鑿的證據,就會把那些符文按照順序排列,那是請鬼的符,意思是,這個試場,有鬼。
鄧緒的眉頭越皺越緊,有個小吏從屏風後轉出,不動聲色地把一張條子塞到他手中。
張屏又道:“還有,馬廉他和……”
鄧緒突然抬手道:“此案,本寺已大概明白,待核對證供後,再開堂審斷。”
整衣退堂。
張屏走出大理寺,陽光有些刺眼,照得地上的影子十分濃重。
張屏低頭看自己腳下的影子,王硯踱到他身邊,硬梆梆地說:“此案會水落石出,這件案子,本部院承認你辦得漂亮,不過你辦了這件案子,不一定會有什麼好結果,自求多福吧。”
張屏嗯了一聲,慢慢向前走,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會準他再說了。
比如,其實早在六年前,雲棠就查到了陳子觴一案的真相,是朝廷壓下了真相,保全了竇方的名聲,只是在祠堂上刻下了陳子觴的字跡文章,隱晦地表明事實。
如果當時公佈出來,可能就不會有幾年後馬廉被殺的事了。
再比如說,牢裡面突然死掉的那兩個柳家的丫鬟,實際上和馬洪或馬廉一樣,是在用自己的命,企圖推倒她們所謂的惡吧。
這樣做,真的值得麼?
張屏站在街上,太陽在天空中,陽光下的人,腳邊總有影子。
熙熙攘攘的街道,房屋,行人,街道,形形色色,很少有純粹的黑和白。
張屏正在出神,他身邊一個聲音道。
“你辦了這樣的大案,我都不敢讓你再委屈住在敝府了。”
蘭珏站在離他三四步遠的地方,微微含笑看著他。
張屏垂下眼皮。
“學生,立刻就搬出去。”
蘭珏的笑意更深了些:“本部院還要回司部去,你先自行回府罷,徽兒這幾天不見你,總問,我都頭疼了。你可以先不用做事,準你三天假,養好了精神再說,缺錢的話,就去帳房那裡預支下個月的薪水。”
張屏沉默片刻,悶聲道:“學生多謝蘭大人。”
蘭珏走上大理寺門前的官轎,徑直趕回禮部。
傍晚,捕快們帶著從“呂仲和”的住處搜到的血衣回到了大理寺。
幾日後,試子馬廉被殺一案結案,兇犯呂仲和斬立決。
王宣白坐了一回牢,回到府中,王太師也沒多說什麼。
陳籌出了獄,抱著張屏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