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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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未形於色,年輕人嘛,處事不像列位這麼周到。二來,剛到任不久,可能還沒完全找對方向,慢慢來,本縣相信張大人必能為宜平做出卓越的貢獻。”
李主簿道:“大人說得甚是,張大人這些日子縣誌雖未纂出多少,對查典冊倒是很上心。查了前縣誌查戶籍,查完戶籍查稅冊,官糧出丁亦未少過,好似還要瞧瞧武備記錄。考究之細,值得稱道。”
李主簿說的這些,邵知縣自然早就知道,起初亦曾捏過一把老汗,但宜平是個小縣,邵知縣又自認是個謹小慎微的人,星星點點之數,尚不足以聚成湖海。張屏找過前縣丞問話,執著的似乎是舊事。
前幾天得知張屏去了京城,邵知縣就更放心了,自己這隻小蝦米,根本不值得吏部御史臺的大人們瞥一眼的,如果張屏是去州府,倒真得掂量掂量。邵知縣再請陳籌吃了一頓飯,略微一探口風,發現張屏興趣所在,好像是辜家莊那一塊兒,便徹底放開了懷抱。
若待到爾等來點醒,本縣的烏紗還戴個甚?
邵知縣呵呵道:“田賦積貯、人丁物產、營額奉餉,皆是縣誌中必要詳錄的,張大人如此認真細緻,盡責之態度可見一斑。”
李主簿等見左右敲樁也驚不動狡兔,只能各自作罷。
邵知縣又踱去卷宗庫,關懷了一下正紮在舊冊堆裡的張屏。
“張大人哪,做事可徐徐而來,緩緩漸進,不必太急趕。晚上切莫再熬夜了,元氣固則精神滿,精神滿了,才好做事。”
關愛之深切,連在旮旯裡幫張屏翻找的陳籌都暗暗抖了一下,待邵知縣走後,悄聲向張屏道:“知縣大人別是以為你是京裡派來抓他小辮子的罷。你走的那幾天還請我吃過飯,乖乖,一大桌子菜,還敬酒夾菜,差點把我嚇趴到桌子底下去。吃的那幾口,積在心裡好幾天。”又道,“對了,我吃的這一頓,不會算在你頭上,說你同什麼或為官那什麼吧?”
張屏深深看著他道:“不會。”
陳籌咳了一聲,挪開眼。還有一件事,正鬧得他渾身不自在。就是,張屏從京裡回來後,有點奇怪。
陳籌確定不是自己多想或過疑,張屏好像……總在看他。
只要與張屏在一處,張屏的目光好像就總掛在他身上。陳籌有意無意抬眼轉目,便能與張屏的視線相遇。相遇之後,張屏也不閃不避,繼續與他對望,眼神深邃。
陳籌渾身就跟長了刺一樣,很是難受。他試圖不在意此事,也不怎麼看張屏的臉,但仍能無時無刻感覺到張屏的凝望,就像黏上了蜘蛛絲一樣,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張屏還問了陳籌一個問題。
“為何與我相交?”
這個……
陳籌在張屏定定的目光裡,竟不由得有些結巴。
“這,這真不大記得了……當時覺著都是同屆應試的,就,就認識認識唄……”
怎麼認識的來著?陳籌在亂漿似的頭殼裡翻了一下,貌似是他主動去跟張屏打招呼套近乎的。
“同屆在京者甚多,為何偏偏是我?”
這……
初冬天,院子裡小風呼啦呼啦颳著,真不暖和,陳籌卻有點想冒汗。
當時,陳籌也是聽別人說,有個西北來的考生脾氣古怪,不怎麼和人說話。陳籌一時好奇,碰巧遇見時,就打了個招呼,張屏悶悶地應了。而後再見面,再聊聊,又見面,又聊聊,陳籌發現張屏雖然不怎麼主動和人說話,但你先和他說話了,他其實蠻好說話。陳籌也常被人看不起恥笑,跟張屏這樣的人相處,不會擔憂這種事。
就,就這麼處著處著就熟了唄……
“見,見面便是有緣……有緣便相交,多個朋友多條路唄……”
“哦。”張屏凝視著他,“除你之外,我再無摯友,因而問之。”
“唔,呵呵~~”陳籌冷汗直下,發現自己不小心又和張屏的視線相遇了,張屏的雙眸濃黑中帶著一絲迷離,似在沉思:“我亦在想,為甚麼那時並無旁人,唯你而已。”
陳籌大汗,拔回視線,藉口尿急,飛一般地遁了。
今日清晨,陳籌起床後,開窗洗臉,突然後腦勺處又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一回頭,只見張屏正站在廊下,幽幽地望著他。
張兄,你到底怎了?
陳籌在心中抽噎,臉上卻不敢流露半點質疑,正要抱著冊子鑽回書堆旮旯裡去,仍直直望著他的張屏忽而道:“今晚,我請你吃酒。”
“不,不必了吧……”陳籌用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