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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內功,但因他與生俱來的先天缺陷,練武不能急進,雲姑費了數月苦心,也不過使他一向孱弱的身體,強了一些,這日經過一天半夜的勞心未眠,早已疲憊難支,輪聲催眠,不知不覺間,昏昏睡了過去。
朦朧之中,被一陣低微的哭聲驚醒,他生來智慧過人,幼小便務旁學,心思甚是機靈,人雖醒來,卻是不肯稍動,悄然啟開雙目望去。
只見嶽小釵跪在雲姑屍體之前,淚水泉湧,哭得甚是傷心,只是聲音十分低微,顯是怕驚醒了蕭翎。
在她的身側,放著一張香箋。
一線日光,由那黑篷縫隙中,透射進來,蕭翎目光轉動望去,只見寫道:“不能讓他大哭……大笑,情緒激動……”下面摺疊起來,無法看到,上面卻被蓋在身上的被子擋住,看這幾句話,沒頭沒腦,也不知說的哪個,蕭翎心中暗想:這張香箋的字跡,似是雲姨手筆,定是她的遺書了;不自禁抬起頭來。
嶽小釵耳目何等靈敏,只因心中傷痛過深,神志已有些迷亂,不知蕭翎醒來,但蕭翎身子一動,立時警覺,素腕伸動,先取去身側的香箋,舉起衣袖拂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回過頭來,笑道:“你睡好了?”
她傷痛母親之死,但卻又極力逃避著不願使傷痛之情、落在蕭翎的眼中,不勝悲苦中,忽然盈盈一笑,更見淒涼情態。
蕭翎爬起身來,對雲姑拜下去,嶽小釵卻伸手攔住了他,柔聲道:“兄弟你要幹什麼?”
蕭翎道:“我要拜拜雲姨的遺體。”
嶽小釵道:“不用啦,你如一拜,只怕又要引起我的悲苦之情,現已天色過午,只怕你腹中早已飢餓,咱們下車進些食物吧。”也不容蕭翎答話,一掀車前垂簾,牽著蕭翎走下車去。只見陽光耀目,耳際間水聲淙淙,馬車停在一片樹林旁邊,一株老樹根旁,三塊大青石上架著一隻鐵鍋,鍋下枯枝高燒,陣陣香氣,撲入鼻來。嶽小釵拉著蕭翎,坐在老樹根上,笑道:“媽媽生前,常教我烹飪之術,你看姊姊的手藝如何?”
原來那車中運著雲姑屍體,嶽小釵怕露了馬腳,勢將引起麻煩,不敢在店中食宿。
兩人匆匆食過一頓野餐,蕭翎讚不絕口,誇獎嶽小釵烹飪的手藝。
嶽小釵收了鍋碗,扶著蕭翎登上馬車,就林中幾株大樹之上,劃些記號,才登車而去。
蕭翎看她劃的字不像字,圖不像圖,叫人無法辨認,心中雖覺疑問重重,但卻強自忍下不問。
兩人一車,行了數日,這日中午時分,到一個大鎮之上,但見人馬往來,十分熱鬧。
蕭翎腹中飢餓,但這幾日來一直和嶽小釵食宿在荒野,雖然不解,想她必有用心,也不敢提出飢餓之事,強自忍下餓火,可是兩匹拖車健馬,幾日來未得好食,體力大感不支,嘶叫一聲,臥了下去。
嶽小釵一皺眉頭,低聲說道:“兄弟,咱們吃點東西再走。”
蕭翎喜過:“我早就有些餓了。”
兩人下了馬車,找了一座客棧,嶽小釵吩咐店家,帶著兩匹馬去,好好的飼餵,和蕭翎揀了一處靠窗的位子坐下。
突然間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兩匹疾奔快馬,急馳而過。
馬上兩個大漢,都佩帶著兵刃,寒冬天氣,跑得兩匹馬汗水淋漓。
忽見那當先一匹馬上的大漢,陡然一收韁繩,急行如飛的奔馬,陡然人立而起,長嘶一聲,停了下來,江南文風鼎盛,文士多不善騎,眼看此人騎術如此精湛,街上行人都不禁喝起彩來。
彩聲未絕,忽又傳出驚叫之聲。
原來後面一匹健馬,不料前行之人,陡然停了下來,急馬狂奔,收勢不及,連人帶馬撞了上來。
只見那當先停馬大漢,百忙之中,突然回身一掌,直向急奔的健馬推去,眾人驚叫聲中,那健馬急奔之勢,竟被那大漢一掌給擋了下來。
彩聲雷動中,兩個大漢齊齊翻身落馬,望了那黑篷馬車一眼,目光四處掃射。
只聽一個大漢說道:“在這裡了。”鬆開手中馬韁,大步行入店中.直對嶽小釵走了過來.抱拳一禮。
嶽小釵神色鎮靜,微微一聳柳眉,道;“你們急什麼呢?”
那大漢似是自覺形態太過莽撞.尷尬一笑,放緩腳步行來,垂手而立,低聲說道:
“我見得姑娘留下暗記,匆匆追來……”
嶽小釵玉手一擺,道:“什麼事,等會兒再說不遲。”
那大漢心中似是有甚急話要說,但卻輕咳了一聲,硬給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