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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不是山間,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人的。那抬轎男人毫無意識,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已被他身後的男人折成了兩段,斷落了,掉在地面,碰得叮噹作響。
荷衣轉頭,看見第三個男人,帶著面具,和夢中的他一模一樣,“欽涯?”她驚撥出聲。
第242章 又見他2
那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具下,一雙發黑的眼睛,射出冰冷的目光,能將人間六月天瞬間冰封。然而,這樣冰冷的目光在荷衣的眼裡卻是灼灼的,一箭穿了她的心。
她以為,能給她這樣的目光的人一定是欽涯,所以驚撥出聲:“欽涯,是你嗎?”
那個帶著冰冷而又沉重的鐵面具的男人聞言,移開他灼灼的目光,不再看著荷衣。
抬轎的男人見了斷成兩截的長劍睡死在地面,驚了陣腳,神色慌張地瞧著地面,突然機靈一轉,對著帶鐵面具男人身後的二郞顫抖地說道:“二郞,殺了那毒女。”他話音未落,已經見那二郞像一根被砍掉的樹重重地倒地。帶鐵面具的男人輕輕伸出一隻手來,抱著從二郞懷中滾落的純兒。誰也看不清他的飛刀究竟有多快,多狠,不聞聲,不見血,直接要去人的性命。
當然,那個慌張的抬轎男也中了飛刀時,自己卻半點不察覺,只聽帶鐵面具的男人冷聲說道:“你們都得死。”然後,已經毫無知覺地沒有了呼吸。
荷衣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著帶鐵面具的男人,意欲用目光將他融化,將他永遠留在她的視線之內。時間靜止成一潭無風,無波瀾,無任何動靜的湖水。她只要這一刻這樣美好而又心碎地看著他,那個她以為是欽涯的他,那個目光冰冷卻充滿人性的他,那個讓她心疼的他。
一想起欽涯來,荷衣就犯病,心臟的承受能力已經衰竭。可是,她是微笑著的,如花美眷。如是想,就是死,就是灰飛煙滅,她也要這樣刻骨銘心地記住一個男人。雖然,不再擁有,雖然不再執手。
微笑著,卻痛著,痛到她直不起腰,像泥鰍一樣無骨地滑落在地面,捲成一團,又像一隻流浪的小貓。這樣痛著,依舊微笑。
那帶著鐵面具的男人匆匆忙忙地將純兒平放在地面,箭步衝了過去,一把抱緊荷衣,一指搭在她的手腕動脈處,脈搏混亂。
荷衣躺在他懷裡,忘卻了疼痛,靜靜地看著他,手指顫抖地伸向他的鐵面具,意欲揭開,“欽涯,是你嗎?”
那帶面具的男人別開臉。荷衣剛碰觸到他的面具的手指突然無力,重重地垂落在她胸前,微微喘著氣,念道――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絕君。
她目光灼灼,燒灼了帶鐵面具的男人,只見他避開臉,不敢看她,“欽涯,你不承認,我就當作是你了。”
心口好痛,好痛,不見面是痛,見亦是痛,讓她如何釋懷?她說過要放他自由,讓他過自己的生活,尋找自己的幸福的。為什麼總是念念不忘?
那帶鐵面具的男人低沉著聲音說道:“你認錯人了。”
顯然,那聲音不是欽涯的,比過欽涯蒼老,渾濁,無力。如若是欽涯,他怎忍心傷她?
不是欽涯?
不是欽涯?
呵!
她痛著,笑著,瘋著。
欽涯,為何你已經轉世投胎了,還要讓我遇見一個和你擁有同樣目光的男人,讓我在破碎的夢中瘋狂地幻想著你還活著?
她發了瘋一樣,抓扯著那男人的面具,“告訴我,你是欽涯,是欽涯,你就是欽涯,你就是欽涯……”那面具像是天然生長在他臉上一般,扯不掉,扣不下來。她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證實他就是欽涯。
那男人任憑他抓扯著,鐵面具本是與肉相連,燒紅以後焊在臉上的肉中,怎是她小小力氣能抓扯下來的。他感覺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將他的肉與面具分割,鮮血從那皮肉裡冐出來,一滴兩滴,染了她纖細的手指,她仍不放棄,似乎著了魔,停不了手了。
他就那樣靜靜地忍受著疼痛,直至她終於揭開他的面具,露出一張恐怖又噁心的臉。無論從相貌還是輪廓上看,他都不是欽涯,唯獨那一雙目光灼灼的眼睛卻與欽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你不是欽涯?呵!呵!”她笑著,猛然覺得胸口被一股力量擠壓,鮮血一湧而上,從她嘴裡噴了出來,濺成一朵又一朵美麗的花朵。
第243章 又見他3
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