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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轉身回望林靜悽然惶恐的臉,雷拓很想輕蔑地笑笑,告訴她不必這麼擔心,自己總還養得起老婆,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而她茫然揪心地站著,就像是站在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不敢走也不敢不走,做什麼都是錯,不做還是錯。急得快要哭出來,卻只能看著他走出玄關。
她怎麼可以這樣失態,怎麼可以這樣慌張,怎麼可以……愛他超過了愛自己?
他在樓下徘徊良久,回家時已是深夜,要面對混亂的公司很容易,要面對她卻難得多。
起居間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立燈,她蜷縮在長沙發上睡著了。
天氣已有些轉涼,合攏海水藍的落地窗簾,將她抱到床上,仔細蓋上絲被。她半睡半醒地翻了個身抱住他,模糊不清地低喃了一句什麼,然後又沉入夢鄉。
他愛憐地掠了掠她鬢邊髮絲,不是以為自己已鐵石心腸嗎?可她的一個動作一句呢喃都會令自己心軟。他很想不理她,很想放棄她,可是她就這樣睡著了,不說一句話,也能輕易讓他的恨煙消雲散。
憤怒漸漸褪去,他只覺得悲哀。
你贏了。看著她潔白的臉,睡容靜好。你究竟是愛我的錢也好,愛我的人也罷,你都贏了。喜歡一個人,原來真的可以縱容一切。只要你快樂,只要你快樂,我的痛苦不值一提。
那是很久以前了吧,她說:“你有自己的世界。”
其實他也是殘缺的,要愛上了她,他才知道自己過往的生命曾經多麼空洞。你是我不小心弄丟的那塊拼圖,有了你,我的生命才完整。
我的世界是我和你兩個人的,可是林靜,在你的世界裡,可有我的存在?
這就是愛情嗎?含笑飲毒酒。他居然——愛她超過了愛自己。
看完了最新的經濟報道,她坐立難安地在客廳來回踱步。雷拓一早就去公司了,他的手機關機,而辦公室的號碼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只能困坐愁城。
在書房前躊躇半晌,她終於下定決心將門開啟。
這是她第一次踏進這裡,或許是上次被攝像機拍下的記憶太過不堪,她對書房總有種莫名的反感。
環顧四周,同樣是一面書牆,窗前桌上只有一副攤開的日本地圖,幾個旅遊景點被圈了出來。
那是自助遊手冊上推薦的地方。
還有機會一起去嗎?那幸福啊,不過是海上漂起的薔薇泡沫,轉瞬即逝。她咬緊下唇別過臉去,看到書桌旁的牆壁上掛著一個小畫框。
普通的A4列印紙上用彩色鉛筆勾勒出圖案,筆調幼稚,線條輕淺,缺乏基本的透視技巧,畫得實在不算好。這樣一副拙劣的作品,用銀質畫框精緻框起。
是她隨筆塗鴉的圖畫,甚至連自己都忘記是在何時何地信手畫來,卻被他這樣珍而重之地掛在書桌邊。
喉頭繃緊至幾乎哽咽,她跪坐在地板上用力拉開書桌最下面的抽屜,顫抖著手拿出授權檔案和存摺簿,統統都塞到皮包裡。
她一路催促計程車司機,卻在雷宇建設的底樓大廳,被拒之門外。
“我是你們董事長的太太,讓我上去!”
“董事長他……結婚了?”前臺小姐驚訝不已,芳心破碎地找來領班組長。
資深的組長微笑著品評來客素淨的面容,隨便的休閒裝,以及連一隻戒指也沒戴的無名指。
看來肯定是冒充的。
“小姐,真的很抱歉,但我們公司訪客制度非常嚴格,你可否拿出一些身份證明?”
沒有,她什麼也拿不出。
林靜又急又氣,就在幾乎拍案而起時,身後傳來清亮女聲:“林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她轉頭,看到周心璧風姿綽約地走過來,一身高雅合宜的套裝,拎著公文包,前臺小姐無不畢恭畢敬地鞠躬。
這位連張總經理都要忌憚三分的周小姐,她們可不敢得罪。周小姐每次來都要和張總吵得天翻地覆,據說合同的每一條款他們都能產生分歧,偏偏張總堅持不肯換貸款行。
“周小姐好,你認識這位……”
“我當然認識,”明媚鳳眼微微一挑,不怒自威,“倒是你們啊,怎麼把董事長夫人攔在大廳?”
她朝林靜優雅地點頭致意,“我也要到21樓,一起上去吧。”
走進貴賓電梯,合上門卻不按樓層鍵,“你是來找雷拓的?”
“是。”她無心多談,只簡短地回答。
“我很好奇,你們怎麼還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