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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實在沒有力氣緊張。
“你怎麼一點也不累啊?”她懊惱地小聲嘟囔著,以手掩口輕輕打了個小哈欠。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懶。”雷拓只是滿臉無辜地笑笑。
她哀怨地瞅瞅身邊依然神采飛揚的男子,“都是你害的,我這樣沒精打采,給客人留下的印象一定都差極了!”
“又不是我說要去看星星的。”
“我可沒說要去天文臺看。”
昨天晚上十點多鐘,他居然硬拉著她開夜車去天文臺觀賞群星,弄到凌晨才回來。今天一大早又要起來化妝做頭髮,一天折騰下來加上睡眠不足,她現在只想找個柔軟的枕頭繼續呼呼大睡。
抵不住睡神的召喚,小哈欠變成了大哈欠。
“啊啊——完了,”她的聲音突然含糊不清起來,“雷拓,我的下巴好像脫臼了。”
“什麼?”他小心地托起林靜的臉左右端詳,果然,兩片嘴唇怎麼也合不攏。
“怎麼辦啊?”哭喪著臉急急求救,她竟然在雷紀聯姻的宴會下頜脫臼,還是趕快找個地縫鑽進去吧!
雷拓有些剋制不住嘴角的上揚弧度,帶她站到角落不被注意的地方,雙手撫上她的耳邊關節交接處,溫柔地自內向外打圈按摩著。
很有專業水準哎!
“好了吧?”
果然,一會兒她的下頜骨就乖乖地回到了正常的位置。
她低著頭,臉頰被撫摸得有些發燙,連十指手心也莫名覺得熱。
“沒人發現你剛才的狀況,不用緊張。”
“都出了下巴脫臼這種事,還會有什麼更糟糕的?”她深呼吸,然後綻出一個笑容,“你說得對,這裡也沒幾個我認識的人,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有一個認識的人朝他們走過來。
是尹月,還有她的男伴。
“你的女朋友來找你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不用。”
只是簡單地客套了幾句,無非是婚禮如何如何的,然後他們就走到新郎新娘那邊去祝賀了。
林靜斜斜笑覷道:“對女朋友也這麼冷淡?”
“你沒看到,人家早已有了新歡嗎?”
剛才他們過來打招呼的時候,尹月的手一直在身側和她的男伴暗暗交握。
“新歡?你被她甩了?”林靜不可思議地低聲嚷著,他也會被人拋棄?
“這麼希望自己的丈夫被人甩了?”
“哼哼,她真是替不少女人出了口氣。”
“是嗎?”
剛才的話好像說得太重了些,她訥訥地想要彌補,“那個人……如果你想,他絕不會是你的對手。”尹月身邊的男伴看上去沉默寡言,容貌端正,但和雷拓那種顛倒眾生的魅力比起來,無疑就差遠了。
“但是我不想。”
“為什——”右手無意一揚,恰巧碰到就在身後站著的一位美女。她立即點頭致歉:“對不起。”
豔光四射的大美女並不介意,只若有深意地看住雷拓。
“怎麼整天都不和我打招呼,雷拓,難道怕見我?”
“怕又如何?”
“不如何,還知道怕就好。”一身盈盈流動的湖綠長裙,頸項上細細黑皮繩系一塊碧色翡翠。菱唇勾起高傲的微笑弧度,晃晃手中的水晶高腳杯,半滿的深紅色酒液閃耀流光,和一雙明眸相映成輝。
雷拓淡笑著介紹:“我的妻子林靜。”然後轉向她,“這位是周心璧小姐。”
周心璧?林靜好奇地多打量了幾眼,聽父親提起過,她是銀行家周政的獨生女兒。
人如其名,似無瑕美玉寶光四射,果然是個世間一流女子。
“趙小姐的男伴呢?”
“你認為我需要男伴嗎?我一個人來的。”
他頷首,“這倒是,在場不知有多少男士等著女王垂青呢。”
“這其中有沒有你?”
他正要作答,林靜矜持地微笑著插了一句:“你們慢慢聊,我過去拿點東西喝。”
走到長餐桌前端起一杯香檳,看遠處的新郎新娘在滿座高朋裡招呼,雷天律像平時般不苟言笑,繃著一張臉,新娘也沒有太多歡容,笑得浮面且客套。
穿著綴滿珍珠的白紗禮服,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走入婚姻的殿堂,究竟是什麼滋味呢?
一隻手臂自後環住她纖瘦的腰,是雷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