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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煩躁的來回踱著步,一番劇烈的發洩運動後,明黃|色的龍袍皺巴巴的裹在他魁梧的身上。書架上成百上千冊的古卷書,御案上厚厚的幾摞奏章,如今都被狂怒下的主人散亂的扔了一地。屋外,一排等待奏事的大臣,幾個端茶送水的太監宮女,都小心翼翼的摒住呼吸,側身佇立在屋簷下靜靜候著,誰又會在這個時候不知趣的把腦袋送到皇上的鐵拳下試試有多硬呢。
他們的決定是明智的,此刻軒轅勁的心情好似被颱風席捲過的海面般不平靜。一把嫉妒的火焰讓他一時怒從心起,狠狠傷害了秋。在經歷了一番險些失去他的折磨後,,雖然對秋可以預見的憤怒早又準備,可是等待他的卻是秋徹底的冷漠。面對探病的他,秋完全漠視他的存在;他送去的各種珍貴的補品,病人毫不客氣的拿去餵狗;他捧去的各式奇珍異寶,被秋隨手扔進了屋後的池塘中,藏寶庫中最珍貴的寶物填滿了小小的一池碧水。
秋不會再看他了嗎?
秋不會再對他講話了嗎?
秋不會再原諒他了嗎?
令人沮喪的想法不斷縈繞著他,痛徹心扉的那份濃烈的感情幾乎撕裂了他的理智,他的心像是一下子跌入了冰冷黑暗的地窖中。
“皇上,您都發了這大半天的火了,也坐下來喝口茶,消消氣,小心龍體啊。”太監總管李福捧了杯碧螺春茶,小心的蹭進了門口,邊說邊偷眼觀察著皇上的臉色,雙腳又不由自主的往外邁了兩步。直到軒轅勁無奈的長嘆了口氣,重重坐回了龍椅上,他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軒轅勁捧起茶,發了會楞,終於又煩躁的將茶杯扔回了桌子上。看到不聲不響拾撿著遍地的奏摺的老太監,他突然問道:“李福,你進宮多少年了?”
李福楞了一下,回答道:“回皇上,已經快三十年了。那時,奴才才剛滿十六歲。”
軒轅勁掐掐手指,道:“三十年,那是前朝最後一個皇帝陳企隆登基不久的時候吧。那時你認識秋嗎?”
抬頭看了看帝王為情所困的年輕臉龐,李福甄字酌句的答道:“皇上是說陳王爺?那時大家都還稱呼他四王爺呢。提起四王爺,被說是宮裡人,就是滿京城也找不出不知道王爺大名的人來。不過奴才是個低三下四的太監,王爺卻是天之嬌子,王爺的大名雖說是如雷貫耳,可憑奴才的身份哪配的上去認識王爺啊?”
可是軒轅勁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李福的答話,仍是自顧自的問道:“你說,朕要拿他怎麼辦才好呢?朕對他好時,他不放在心上,時不時的總是想惹怒朕。朕對他不好時,他又更加冷淡朕。十年了,從我們第一次相遇到現在,已經快滿十年了。可是他的心思,朕仍一點也不明白。十年啊,朕還要等他多少個十年?朕還有多少個十年可以等待?”
戰場上意氣風發的皇帝,此刻卻猶如鬥敗的野獸般意氣消沉。看到這樣的皇上,李福的心頭也不由一酸,他本應屬於只有陽光的草原,他本應只在風中笑傲賓士,上天為何卻偏偏要給他這樣一段漫長的苦戀?半晌,他終於誠懇的回道:“王爺的心思奴才不敢妄猜,不過宋幼惜服侍王爺多年了,皇上何不問問她王爺都喜歡什麼?想要些什麼?”
“對對,朕怎麼就沒想到呢!”軒轅勁像個發現新玩具的孩子般跳了起來,甩開大步,就往屋外跑去,差點和迎面走進來的年輕官員撞了個滿懷。
“皇上,您這是上哪去?此刻還是議政時間,大臣們還有重要事情等著回秉。”看到屋內的一片狼籍,陳名夏皺起了劍眉,斥道,“李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快派人來收拾!”
“朕有急事,那些摺子交給你來批覆,外面的大臣有什麼事你先聽聽,寫成奏疏節略晚上送進來再說吧。”軒轅勁呵呵一聲傻笑,話沒說完,人已匆匆出了門去,轉眼間已不見了身影。
急事?聽到帝王的最後一句話,陳名夏的雙眉擰在了一起。還有什麼事情比國事更急嗎?能有什麼事情比國事更急嗎!剎那間,陳名秋的名字再次象是一根尖刺般刺進了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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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惜,幼惜!”病床上的陳名秋喚了兩聲,卻始終不見那熟悉的瘦小身影。她去休息了嗎?也對,她已經衣不解帶的在床前服侍了他多日了。從自己昏迷不醒的那天起,她就不曾好好睡過吧。當自己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雙又紅又腫,兀自噙滿淚水的眼睛。
一個飄雨落葉的季節,一個秋日午後的相遇,在那嬌小的身軀裡埋藏下的種子,在歲月的洗滌下漸漸生根發芽,結滿愛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