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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些車來,把……屍體……都拉回去吧!”
何縣令用手帕捂著嘴巴,強壓著嘔吐感吩咐。
東籬下,樓上樓。
喬大梁的房間,窗子大開,喬向榮和王恆久憑窗而立,眺望長街之上屍橫一片的壯觀景象。
他們也看到了官府趕到之前,被人抬回燒去一半的府邸的賴躍飛,賴大柱昨夜真的好拼,拼掉了一條手臂,額頭戳著一口飛刀,大腿上扎著一支短匕,居然還沒斷氣。
王恆久沒有下樓,去探望他的心腹愛將,他依然站在樓上,靜靜地看著。
許久,喬向榮的大賬房悄悄拉開障子門, 一雙白襪兒的腳底板落地無聲地走進來。腳步那叫一個飄逸,有種羅襪生塵,凌波微步的飄逸,簡直就像一個小姑娘般的輕盈靈動。
還有他那滿臉的褶皺,笑得都綻放開來,就像一位新嫁娘般榮光煥發、丰采自然。
“大梁!”
大賬房走過去,貼著喬向榮的耳朵低低耳語幾句,這老貨有意拿矯,你故意高聲一點,用旁人聽得見的悄悄話不成嗎?他不,偏就把聲音壓得極低,連喬向榮側耳去聽,都得全神貫注。
直到他彙報完了,才用得意的小眼神兒瞟了王大梁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雖然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這一眼,王恆久已經明白了一切。
障子門拉上了,喬向榮輕輕吁了口氣,轉身看向王恆久:“結束了!”
王恆久目光轉向窗外長街,沉默有頃,微笑起來,輕輕地點了點頭,也轉向喬向榮,對面而立:“是啊,結束了!”
喬向榮憐憫地看著他:“很不幸,你輸了!”
王恆久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用安慰我!”
喬向榮莞爾一笑:“我現在有些猶豫,該讓你如何下場,才更體面呢?畢竟,兄弟一場。”
王恆久也笑了:“不敢當!就算十年前,你我為了前程秉燭夜談,共同進退的時候,我們也不是兄弟!不過,你的好意,我還是領了。”
“鏗!鏗!鏗!”
地皮在震顫,站在高高的“東籬下”樓上,兩人感覺不到大地的震顫,但是聽得到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喬向榮眉頭一蹙,扭頭向長街上看去,另一條長街上,就見槍戟如林,無數金吾,排著整齊劃一的隊伍,列陣而來,一條長街,不見盡頭,戟尖無數寒光,彷彿霜雪。
喬向榮輕輕吁了口氣:“這番陣仗,善後一定很麻煩!”
這時,卻見那軍陣隊伍到了東籬下停住,馬上一員戰將,把戰刀拔出,望空一舉,厲聲大喝:“本將軍巡街,抓獲逃犯數人,供認乃與西市商賈喬向榮買兇火併,負傷而逃!來人啊,困了東籬下,生擒喬向榮!”
無邊將士轟然應諾,當即就有一隊官兵上前,砰砰砰地拍打著東籬下的大門,厲聲喝嚷:“開門!捉拿喬向榮,閒雜人等一概迴避!”
喬向榮臉上的笑容凝住了。
王恆久臉上的笑容卻似春花一般綻放了:“到現在,才是真正的結束了!喬兄,你以為我的底牌就是我手下的暗影鐵衛?”
王恆久輕輕搖頭,惋惜地看著喬向榮:“不是的!當然不是的!你犯的最大錯誤,就是錯估了我的底牌!我十年經營,十年人脈,你以為,就只是動用察院和坊正去搞長安縣的邊鼓?”
王恆久望著臉色越來直難看的喬向梁,淡淡地道:“錢,能通神!權,能御神!這十年,撥付給我的錢,我一分都沒貪,你說,我收穫的會是什麼?”
王恆久微笑著看向窗下,那大門已將被將士撞破,如林的槍戟,即將潮水般湧入。
王恆久緩緩地道:“我現在在頭痛,該讓你如何下場,才更體面呢?畢竟,惺惺相惜!”
喬大梁的嘴唇命動了一下,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王恆久輕輕抬手,輕叩腦門,似乎不勝煩惱的樣子。
但是,只是片刻之後,他的笑就凍結在臉上了。
眼看那大門就被撞得四分五裂,牆頭還有官兵疊了羅漢,想翻進牆來,但是突然之間,一騎絕塵,遠遠馳來,那人背上插著一面三角形的小紅旗,竟然是八百里快馬的驛卒形象。
就見那快馬驛報到了將軍面前,就見他抱拳說了幾句什麼,接下來那金吾衛將軍竟然把手再一揮,厲聲大喝:“收兵!回營!”
說完,那將軍把戰刀歸鞘,撥馬就走,無數金吾潮水般來,潮水般去,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片刻功夫,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