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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燕離陌拖拖拉拉收拾好進宮的東西之後,已是快近晌午了,齊斯卻也不惱,安靜地候著,一直到兩人入了宮門,進了北宸殿,他才帶著殿內的宮人們下去了。
富麗堂皇的大殿內似乎是刻意拉了簾子,顯得有些昏暗,外頭的明媚日光照不進來,只在縫隙裡肆意湧動。
燕離陌細長的眉毛微微皺起,他不喜陰涼,最愛日光遍地,讓人心生溫暖。
忽然,一雙手臂伸來,他驚呼一聲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習武之人的本性,他剛要抵抗,耳邊就傳來一陣溫熱黏膩的氣息:
“是朕,陌兒。”
像是這聲音帶著異樣的魔力一般,燕離陌所有的掙扎頓時消散,似乎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軟軟地靠在身後那個人的懷裡,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一如之前的許多次,在燕離陌神情恍惚之際,他已經衣衫盡去,又一次躺在了那寬闊平坦,恍如無邊滄溟一般,讓他深陷其中無法逃離的龍床之上,身上那人粗暴地進入自己的那一刻,一陣撕裂的疼痛傳遍全身,水光迷濛的眼眸卻突然一亮,一絲清明回還,他又想起了那年初夏。
彼時燕離陌還是將軍府不知世事的少將軍,整日除了練功,便是與一群狐朋狗友飲酒作樂,青樓一夢。短命的娘早早就去了,那個將軍爹又整日駐守邊關,聽說在那裡也早已娶妻生子,恐怕早已忘了還有一個兒子留在京城。從八歲開始,他就是一個人和一府的下人一起生活的,十二年過去,日子倒像是一潭秋水,半絲波瀾也無。
冬去春來,立夏節至,最愛炎炎夏季,便與朋友相攜去南郊遊湖,小舟悠悠,荷葉田田,幾個人兀自說著一些沒邊沒際的話,就聽到有敲鑼鳴金的聲音喧鬧,原來是天子出遊,到南郊祭祀,祝禱一年豐收。
那也是燕離陌第一次見到他,一身硃色禮服,赤玉束髮。已過而立之年,他面容沉穩端正,雙眸不怒含威,讓人莫名敬服。天子之尊,非但不驕橫跋扈,反而訓誡身邊宮人莫要驚擾百姓。如夏日暖風的嗓音渾厚有力,一下就擊中了燕離陌的心。
祭祀進行到一半,忽然起了騷動,一群黑衣蒙面人從四面八方而來,劍光閃閃,直奔場中那一團紅光而去。
燕離陌飛身而起之時,御林軍早已與賊子戰在一處,刀光劍影,混亂不堪。可是那人竟然絲毫不顯慌亂,仍巍然屹立於祭臺之上,天家風範盡顯,凜然不可侵犯。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笑意,燕離陌一招奪下長劍在手,站至他身前,神來殺神,佛到殺佛。
黑衣人之首竟然也是個武功高強的,酣戰數時也不能分出勝負,而此時南城守兵已至,無奈之下,那人罵了一句異邦之語,哨聲響起,他帶著剩下的黑衣人沖天而起,眨眼便失了蹤跡。
時至今日,燕離陌還清晰地記得,那人整冠斂衣之後,含笑點頭,拍在自己肩頭的那隻手掌的溫度,比初夏的日光還要灼熱,讓他從此不能忘。
後來的事,都在燕離陌有些跟不上的速度裡發生。自己是燕北靖的兒子,他自然會知道,一次次地下旨進宮,御花園裡切磋武藝,高談闊論,本該是君臣一般的相處之道,可是那個因為天晚宮門已鎖的月夜,他竟然在自己半睡半醒之際,將自己抱到了龍床之上。
不是反抗不了,而是在他一遍遍的低喚自己名字的炙熱嗓音中,一切力氣都消失殆盡。
一場迷亂,是夢是真?卻從此沉淪,無法自拔。
“又在發呆?”
心滿意足的姜桓看著身下嬌豔欲滴卻目光迷離的人,輕勾一下他小巧挺拔的鼻樑,含混帶笑的聲音裡似乎有滿滿的寵溺。
“啊?”
聽到這無比讓他沉迷的聲音,燕離陌聚焦了眸光凝視身側的人,紅唇微張,香舌輕露。
“還有時間,陌兒。”
姜桓眸色一暗,腹下一緊,翻身又壓了上去。
的確,日高風暖,花影重重,這一世的時光都在此刻永駐。
回到燕府的時候,已是日落西山了,不顧管家和丫鬟的連聲呼喚,燕離陌徑直去了後院溫泉。
褪去衣物,將自己完全浸泡在一池暖意之中,掩去身上點點紅痕,似乎也掩去了沉沉心事,他終於長舒一口氣,透過欄杆默默凝望著圍牆上的並蒂楓藤發呆。
“少爺,管大人來了。”
管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只露了一頭烏髮泡在池子裡的燕離陌。
“你訊息還真快,果然是一心為國的忠臣!”燕離陌聽到了竹心的稟報,卻身形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