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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兩。”嫣紅弱弱地說。
石叔傑毫不猶豫的掏出了一百兩銀票。“去,去,去,不要再讓人打擾老子喝酒的雅興。”嫣紅頷首稱“是”,急急出了來,把老鴰子喜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個勁兒的誇嫣紅有心計。封了二十兩銀子給了嫣紅,拿著一百五十兩銀票,歡天喜地的跑開了。臨走時,低聲吩咐嫣紅:“像這樣的酒鬼,不要再用好酒打發他了。”嫣紅點頭稱是,拿了二十兩銀子,故作滿心歡喜,心裡暗罵著這黑心的老鴰子。
回了房裡,關了房門,見石叔傑的第一罈酒已經見了壇底,不禁納罕他的酒量。突然,石叔傑站了起來,解開了褲子,唬得嫣紅花容失色。原來,石叔傑對著空罈子在解手,讓嫣紅大感厭惡,雖然自己是個風塵女子,卻對自己的屋子愛護有佳,每每感覺:大千世界,只有這個小窩才是她的天地。現在竟有人來破壞它的這處香閨,恨不能殺了他,於是,大罵他是個瘋子,也不管得不得罪客人,感覺銀子已經賺足了,恨不得他立即滾蛋。石叔傑卻不以為意,吁了一聲口哨,放肆的大笑。見嫣紅罵不絕口,一腳踢翻罈子,這股強烈的味道更令嫣紅噁心,忍不住又是一通打罵。連忙點起了檀香,希望驅走這討厭的味道。
第二壇酒已經被石叔傑喝掉了一半兒,嫣紅多少有些倦了,打了個哈欠,自顧自地躺到了床上,暗暗想:不知道這酒鬼什麼時候能夠結束。剛想躺在床上合一下眼,忽然聽到那個漢子吟了兩句詩:“將進酒,杯莫停。哎。”聲音宛不像剛才那麼霸道,倒有幾分動聽。嫣紅來了精神,旋即坐到他的對面,柔聲說:“官人很喜歡這首‘將進酒’麼,賤妾也會吟得幾句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咦?”石叔傑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側著頭看了嫣紅一眼,眸子裡閃現了一絲亮光,讓嫣紅感到很溫暖,他突然嘆道:“我還管這些做什麼。”又喝起酒來。
嫣紅漸漸地對這個人有些興趣了,只是無論怎麼挑逗,石叔傑再也不開口,只顧大口地喝著酒。待到喝第四壇,終於酒氣衝向腦門,感覺頭暈目眩,暗暗叫道:“來得太好了。”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所有的顧忌與煩惱終於跑到了爪哇國裡。
嫣紅松了口氣,想叫來牛財把他扶到床上,突然一想,這天殺的見錢眼開的貨色還是不叫得好。於是,自己吃力地把石叔傑扶到了床上。看到石叔傑實在骯髒,就打了一盆水,細細地給他擦拭起臉來,閒得無聊,幫他梳理了梳理鬍子,突然就發現,這漢子如此的英俊風流,不禁生出幾分喜愛,抱著他的頭,仔細端詳起他的睡意來。看著,看著,不禁落下淚來,想起自己不是有這樣的夢想,就這樣抱著心愛的男人看著他入睡麼?她只嘆時乖命蹇,被逼良為娼,作踐了自己。嫣紅黯然神傷,想起往事的種種,心裡一陣悽苦。心裡想:縱然自己落入風塵,又怎麼不怕夜夜獨守空房,即使有個陌生的男人睡在身邊也是好的。想起那些嫖客睡著的時候那一付心滿意足的樣子,沒有了姦淫時候的那種淫褻,嫣紅有時候倒有一種滿足。而今天的這個男人更加讓她有幾分開心了。
是夜,幾條黑色的影子在春香樓的房頂上徘徊,遲遲沒敢動手,終於悻悻離開。
第二天清晨,石叔傑依然喝著酒,他發現,昨天真得睡了一場好覺,於是更加愛上了這個地方。他也知道銀子總有花完的時候,只是現在不願去想。因為嫣紅的房中還有客人,嫣紅自然是不用再去接客的,只是這樣一來,石叔傑一天的花銷要好幾百兩銀子,酒已經換成了普通的老白乾。嫣紅一天不用接客,倒樂得自在,由於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喜不自勝。他自從得知石叔傑喜愛吟詩,就翻出了一個破舊的集子,那是以前有位落榜的秀才留下的。她隨便地翻看著,讀起了李白的《蜀道難》、《夢遊天姥吟留別》等,石叔傑雖然喝著酒,也不禁會插話指點一下句讀。嫣紅歡天喜地,越來越發現這個漢子有許多優點,突然希望這樣的日子越長越好,於是她不再偷偷地藏起銀子,而是拿出來打點老鴰子,希望這漢子就在這裡喝酒,喝到天荒地老才好呢。她已經盤算了,即使拿出自己的銀子,她也要多留這個漢子幾天。姐妹們曾說:“愛上嫖客是妓女的悲哀。”但是嫣紅認了。
好景並不長,雖然老鴰子那邊打點得很好,卻有嫖客不忿了。財大氣粗的官人,仗著家勢的公子哥兒,那些鍾情嫣紅床技的人恨不能把嫣紅屋裡的漢子揪出來殺了。有人不忿,揪住老鴰子的脖領子,大聲罵道:“我說,吳媽,這小子也太不像話了,出多少錢包了嫣紅那麼多天。我他媽的加價,老子又不是出不起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