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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厚只留了兩個人沒殺,都是女子,一個是山澤殿的胡輕衣,一個是玉露殿的範錦蓉,禁錮了真元,挑斷手筋腳筋,供其淫樂。不是殺得手軟了,憐香惜玉,也不是苦中作樂,聊以解憂,這是雄性的本能,在死亡一步步逼近前,留下自己的後代,保留一線繁衍的希望。
不知是不是地脈之氣的緣故,胡、範二人誰都沒有懷上身孕,絕望慢慢降臨,然後,成厚把她們也吃了。
他眼珠發綠,日漸消瘦,整日介吮吸岩石上的潮氣,命若懸絲,遲遲不肯死去。
他胡亂敲擊法器,發出“叮叮”的聲響,寄希望有人能夠聽到。
有人聽到了,然後又離開了。
成厚昏昏欲睡,過往種種,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凌亂,跳躍,重複,他的一生值得回憶的東西並不多,痛苦和虛偽交替主宰了他的人生,如果說在一片黑暗中還有那麼一抹亮色的話,也只有在仙雲峰才能找到。
在仙雲峰後山的秋桃谷,他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終日跑腿的是邋遢齊雲鶴,長髯魯十鍾,黃衫張景和,至於那個無齒侯江城,根骨上佳卻沒能凝成道胎,沉默寡言意氣消沉,他要做的僅僅是照料山谷深處的墓地,押送馬隊往返天都峰,運送米麵菜蔬。誰都不在意他,他有足夠多的時間看天,看雲,看桃花,只是看,什麼都不想。
那些平和的日子遠去了,一念之差,他終究還是回到了連濤山,陷入一場潑天大禍中。
如果沒有妄動心思,老老實實跟著周戟返回流石峰,拜在秦子介秦長老門下,繼續當一名死間,會不會更好?
成厚虛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