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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當然點頭,“要的。”
“那先說好工錢,”餘舒是吃一塹長一智,不談錢,什麼都別提。
“我一個月給你五角銀子,如何?”
五角銀子,就是五百個銅板,餘舒不知道市價,但看吳掌櫃的臉色,也知道大抵不差了,但還是對曹掌櫃搖搖頭。
曹掌櫃人年紀不大,做事卻爽快的很,看了眼桌上算盤裡那隻孤雁,道:“那就六角好了。”
“您誤會了,我不是嫌少,”餘舒正經道,“我不要按月結錢,您每天給我一結算,因為我每天只能下午過去算賬,半天活,你每天給我十個銅錢就成。”
“好,”曹掌櫃想都沒想就應下了,“你現在跟我到店裡去,我們籤個契,什麼時候你不做了,我就把契子還給你,正好我有一筆賬,你先給我算清楚了。”
“成,咱們走。”這就有活幹了,還省了她開口提前預支呢。
吳掌櫃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抬了抬手,終是沒那麼厚的臉皮留人,只能轉頭跺起腳來。
這邊餘舒跟著曹掌櫃來到正對面街上一家紙墨店,扭頭望了一眼正對門的綢緞鋪子,又樂了。
這裡視野可真好,好到對面店裡幹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
“敢問掌櫃的您大名?”餘舒笑眯眯地扭頭看著自己的第一位金主。
“敝姓曹,曹子辛。”年輕人說話,文質彬彬的,謙謙一笑,朗目疏眉,是生了好一副君子相。
“下午那會兒,多謝你幫我撿了東西。”
他不提這事,餘舒還真當他是忘了。
“別客氣,我這不是好人有好報了麼,”餘舒繞到櫃檯後頭,接過他簡單寫好的契子,確認過上頭的紅印,按過手印,才突然扭臉道:
“我跟沒跟您說,我不識字?”。
第十二章 家宴
傍晚,餘舒胳膊底下夾著幾張麻紙,懷裡揣著一小包碎墨塊,手裡頭丟著兩枚銅板,哼著一段算盤口訣亂編的小調,高高興興地往家走。
曹子辛是個好人,在知道餘舒不識字後,還是留了她下來,兩人協作著,一個打算盤,一個記賬,一頓飯的時間就把他今天落下的賬給算了個清楚。
打烊前,餘舒幫著他收拾店鋪,瞄上了人家角落裡一些廢紙和碎墨,提出用工錢和他買,曹掌櫃卻大方地送給了她,說那些東西放著沒用最後也是丟,餘舒於是一個子兒都沒花就搞到了紙墨,和曹子辛約好了明天午後來幫他算賬。
餘舒一路想象著餘小修見到這些紙墨後的反應,樂的好像當初第一次發薪水時給於磊買籃球一樣。
在後排房躲著把女裝換了回去,將餘小修那身衣裳疊好塞進樹洞,餘舒一進院子,便高聲喊道:
“劉嬸!劉嬸我回來啦!”
咦?人呢?
餘舒掃了一圈,沒在院子裡找到劉嬸的人影,平常這個時候,劉嬸應該是做好了飯,在洗衣服才對。
餘舒狐疑地往屋裡走,聽見身後匆匆的腳步聲,一轉頭,差點和人撞到了一起。
“呀!小、小姐,你這是上哪玩去了,我遍地找不見你,走走,快與奴婢走,要來不及了。”劉嬸有個毛病,著急起來,同餘舒和餘小修說話,自稱就會在“奴婢”和“我”之間來亂套。
餘舒被慌慌張張的劉嬸半拖半拽著往外走,停不下來,只好問道:
“這是怎麼啦,出什麼事了,你要帶我去哪啊?小修呢?”
“你忘了今天是幾日啦,”劉嬸腳步不停,唸叨她,“每個月十五晚上,這紀家的大大小小都要去前院吃飯,少一個都不行,小少爺已經過去啦,你快些跟我走,去遲了老太君不高興,又該說教三老爺,三老爺生氣,又該罵姨娘,姨娘受了委屈,又該打你出氣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餘舒嘴角抽抽,一想到最後捱打的是她,腳底下就走的快了,最後主僕兩個就成了手拉手往前跑。
這一路上的風景,漸漸變化,打後院那排簡陋的小屋出來,跑過一座叮咚流水的小橋,世界就一點點變了模樣。
從棚屋灰瓦,到閣高築,丹楹刻桷,從坑坑窪窪的硬土地,到一條綿綿長長的卵石小路,從矮牆石井,到小橋流水,平整的綠草地,花團錦簇,坐抱的假山,怪石嶙峋,經過了紫藤瀑滿的長廊,染上一身馨香。
紀家祖宅就像是一幅畫卷慢慢在她面前展開,最直觀地讓她見識了古代大戶人家的庭院之美,直到劉嬸拉著她在花園那頭的門洞處停下喘氣,她尚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