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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呵地笑,索性放鬆地仰面朝天,期待著黎明的到來。熊就是熊,再怎麼聰明也是讓人鬱悶的無語,夢初曉終於忍不住睏倦,在大熊依舊一成不變的打坐姿勢中昏昏睡去。
蕭楚根據河洛的交代來到了他丟棄夢初曉的地方,他在那片樹林的附近轉了幾遍,從一些凌亂的腳步來看,夢初曉是在甦醒以後走開了。他和媚娘對視了一眼,然後什麼都不說地分頭去找。
蕭楚沿著夢初曉曾經走過的樹叢繞了好久,他發現她竟然走了那麼遠的路,一個沒有任何功力的女孩子,持續地走了那麼遠的路累也累倒下了,何況她身上還有傷。天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蕭楚的心裡一緊,雨水會沖掉夢初曉的足跡,再要找到她,單憑自己的功力也要費些時候了。觀察著周圍一些樹木上留有的不同痕跡,快速地和大雨賽跑,蕭楚的腳下輕盈地跳躍,終於,他找到了夢初曉曾經依靠著歇息的那棵大樹。雨傾盆而下,林間充斥著細密的沙沙聲,感覺著指尖兒上滴下來的水,他似乎看到了瑟縮的夢初曉。一閃身,他循著一個方向匆匆奔過去,一個閃電過後,他看到了一條被摩擦過的青苔之路,伸手摸摸,那上面的苔蘚都被磨平了。再看看這條青苔之路的坡度,這方向,他的心突突地跳了幾下,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是什麼?
騰空幾步,他奔著山坡下掠去。
媚娘憑著感覺一路尋找,她繞了幾個圈圈以後,也走到了蕭楚剛剛走過的地方,當她來到那棵樹下的時候,她在樹上聞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那就是自己給夢初曉的那個瓶子的氣味。她心裡一動,小姐果然來過這兒,既然那個小瓶子還在她的身上,找到她就容易了。她站在那條青苔路往下看看,心裡不安起來,這麼陡的地方,小姐掉下去了嗎?剛要順著陡坡往下奔,突然一陣百川彙集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她笑了,這聲音只有那個小瓶子可以傳出來,小姐果真在這附近。
她循著聲音飛奔而去。
她在一個洞口旁停下了腳步,蕭楚素白的身影欣然佇立在那兒。
雨還在下,天邊卻露出了一絲黎明的蒼白,絲霧一樣的雨水籠罩了整個的森林,遠山也是霧茫茫一片迷濛。
媚娘站在蕭楚的身旁,隨著他的目光往洞口裡看,隱約地看到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從裡面的氣息裡可以判定,洞裡有人。他們對視了一眼,同時往洞裡奔去。
他們腳下的速度雖快,但是卻很輕盈,基本上沒有什麼響動。隨著距離那個白色的物體越來越近,他們同時駐足不前。看到那麼碩大的一頭大白熊,他們不禁愕然,可是這裡面明明就有人的氣息。
蕭楚輕輕移步,雙手開始用力。媚娘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停下來,他不明白媚娘要怎麼做,只好站在原地。只見媚娘大踏著腳步衝著那個大白熊走過去,白熊只是蠕動了一下身子,頭也不回地捂著耳朵待著。看著媚娘馬上就要接近白熊了,蕭楚手掌一翻拿出來一枚鋼針,他定定地盯著媚娘和白熊的動靜。只見媚娘繞到白熊的面前,伸手摸摸它的後腿,白熊居然放下了那隻捂著耳朵的前爪,鼻子裡還哼哼了兩下,媚娘笑了,她又摸摸白熊的那隻前爪,扒拉了一下它的耳朵。
蕭楚遙望媚娘,眼光冷冷清清,他沒想到,這個時刻都在掩飾自己的女人除了一身的功夫以外還會馴獸。他也大踏著步子走進洞的深處。當他來到媚娘和白熊身邊的時候,他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
大熊坐在地上,兩隻後腿平伸著,夢初曉就躺在它的一條腿上酣睡。大熊的一隻前臂還貼著她的後背為她取暖。她的那張小圓臉紅潤潤的,大衫的衣襟敞開著,裡面又露出了他曾經見過的奇怪的布兜,媚娘見他進來了,趕緊拉過夢初曉的大衫衣襟掩住了她的胸口。在她的手觸到夢初曉肌膚的時候,她猛然抬頭看蕭楚:“蕭神醫,小姐怎麼這麼燙?”
蕭楚蹲下來摸摸夢初曉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她發燒了,我們要趕緊把她帶回去。”
蕭楚也不介意夢初曉凌亂的衣襟,自己親手給她繫好了腰間的絲帶,把她扶起來,放到臂彎處,她微弱地哼了一聲。他看看她的後背,衣服都被磨破了,一條一綹的,幾處都是血跡斑斑,腳上的鞋子也被刮開了,幾個腳趾在撕開的襪子中白森森地裸露著。她的手腕,腳腕都是劃痕,額頭上也有一處被擦破了皮,傷口被雨水沖洗過,只看到蒼白的肉。媚娘呼吸急促地握住夢初曉的一隻手:“神醫,她怎麼樣?”
蕭楚在抱起她的那一瞬就已經給她把過了脈,夢初曉雖然昏迷,但是體內的活力還在,他奇怪她從何而來的這麼強勢的生命力,單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