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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後半部分叫聲被吞嚥了回去。一骨碌爬起來,濃重的血腥味讓她對著一旁的樹嘔了起來。
吐過之後,她回頭,看到了一身竹色長衫的人,腰間配著那把曾在月色裡見過的長劍。
“是你?”她仰頭看著斗笠後的人說。
“小姐沒傷到吧?”他聲音冷硬,語氣卻充滿關懷。
“沒有,多虧有你。”她瞥向地上的三具屍體,“不過……”
“他們該死,小姐不用歉疚。”很明顯,他的聲音是偽裝的。
夢初曉躲過地上的屍體,剛要往一邊走,她腳下的土地突然開始移動,瞬間又有一條裂縫綻開了,她驚呼一聲往一邊跳,他手一伸,她藉著勁道被攬進了懷裡:“我們先離開這!”他說。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的烏雲壓的低低地的,又黑又厚的沉悶讓人窒息。夢初曉躲在他懷裡,想著裂谷裡的媚娘:“竹先生,”她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只好憑著他的衣著給他命個名了,“媚娘還在那個裂谷裡。”
“她已經上來了。”他說。
“她會找不到我的。”她想要去找她。
“你們會再見的。”他帶著她飛過樹叢,豆大的雨點打落下來,夢初曉看到猴弟他們三個的屍體滾落進了那個新出現的裂縫裡。
雨,瓢潑一樣地傾瀉下來,夢初曉臉上的血水順著下頜流進了脖頸,她嫌惡地用衣領擦拭著。竹先生低頭看看她,抬手掏出了一個大個的帕子,塞進她的衣領,扯了扯,帕子平平展展地墊在了那,她感到舒服多了。
縱躍飛奔了一段路,雨聲、雷聲夾雜著從頭頂砸落下來,竹先生手上加大了力道,夢初曉驚恐地躲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天雨連線,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她,被竹先生帶到了一個山洞裡。
放下她,竹先生急速地在洞裡轉了一遭,“這裡很乾燥,到裡面去。”說完,他又抱起了瑟縮的夢初曉往裡走。她這才看清,山洞裡還有個拐角,他已經在裡面亮起了火把。洞裡有些乾草和樹枝,看來這裡常有人來躲雨。
篝火生起來了,他鋪好了乾草:“把衣服烤乾。”說完他也不迴避,直接去解夢初曉腰間的絲帶。
夢初曉一把按住,抬頭看他:“我自己來好了。”
他沒說話,拂開她的手,接著脫下了她的外衫:“坐到火堆邊上去。”
她只好空著手,穿著中衣坐到火堆旁邊。
他把衣服掛在一邊的木架上烘烤,自己卻站在一邊不動。
夢初曉看他渾身都在滴水,站起來去解他的衣服,手剛到了他的胸前,他雙手握住了她的胳膊:“我自己來。”
夢初曉知道強不過他,只好鬆手,看著他開始解腰間的絲帶,她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的臉,雙手就去撩他斗笠的面紗。他用一隻手攥住了她,她心裡一動,這手好涼。
“你長什麼樣?”她好奇地問。
“小姐不用知道。”
“好吧。”她又坐到乾草上烘烤身上的衣服。
竹先生離開她一點,也坐了下去,夢初曉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似曾相識的味道,一時想不起在哪聞到過。噼噼啪啪的火苗照亮了山洞,也照亮了她的臉。
她不再感到冷,身上的衣服也快乾了,於是,她把頭髮散開,雙手握住開始抖動,藉著火的熱度,髮絲也慢慢地乾爽起來。她弄完了自己的頭髮,又偏著頭看一旁的竹先生:“我幫你把頭髮弄乾,怎麼樣?”
他隱藏在面紗後的眼睛格外地亮了一下:“不好麻煩小姐。”
“切!你是怕露出真面目吧?我跟你說,我可以給你易容的,你就不必這麼帶著面紗了,多麻煩吶!”
他突然笑了,那聲音很柔和,“我只是不想讓小姐看到我的樣貌而已。”
夢初曉傻了。
87章不是他
原來他戴著斗笠為的是躲開她的視線,她抱著雙膝,把半張臉都埋在裡面鬱悶極了。一個遇到危險就會出現的人卻要躲開自己的眼睛。
“你是因為命令來保護我?”她幽幽地問道。
“不錯!”
“為什麼?”
“執行命令不問為什麼。”
她只好沉默了。呆呆地看著紅紅的火苗,她的肚子開始咕咕地叫起來。他抖抖衣襟走了。她拿著一個木棍扔進火堆裡,無奈地想著媚娘,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如果跟柯藍他們在一起,她不會受苦的。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