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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下,我竟如此主動地棄兵卸甲,並且不是短暫地為了補充繼續行走能力地透一口氣。我的目的如此純粹,我見只是突然鬼使神差地僅僅聽他講話,我想若他給我指個方向,我想我都極會朝那個方向行走而不想去思考這次我是否選對了,可是他是混亂的,他甚至仰倒在地上,望著天空,完全答非所問,我們進行著各自心不在焉的交流,在某一段時間我敢肯定在短短的幾個瞬間我的的確確地瞭解他,可是我們依然想交流卻無法講話。他講著風馬牛不相及的故事,他也有些混亂,有同情,有些疲倦。我聽著他,那個女子迷戀的聲音,我想我現在看到的,應該會有那麼一幅或者幾幅,是她曾經看到的畫面,應該,也有那麼一個或幾個夜晚,她聽他孩子夢囈般的語言。
我明白她,她也知道很多人,還有很多人也很好。可是有什麼用呢?她心裡就記得這麼一個影子了,抹也抹不掉,任是誰來了也會很快被他的影子覆蓋了。
於是,我決定去看一看他畫給她看過的圖畫,或者只是信手塗鴉,我想去看一看,是她會意錯了,還是我真的並未到達他們。
她一直在走著一條路,在很早以前她覺悟過,也明白過,那是再好不過的,那就是她的幸福生活,完美的日子,可是在走著走著的時候,她忘記了走在路上的初衷,忘記了走在路上的心情,記起過,再忘記,記起過,再忘記。現在她驀然被提醒——實質上並沒有人提醒,可是這種忽如其來的記得仿若被人提醒般來得真實。她記起來並且相信,終將永不會再忘記,就像背過的課文,忘記了再記起,忘記了,再記起,經過多次想起,這課文便不能忘記,這一次,隔的時間太長,她使勁地想了很久,想了很久,終於記起,她知道,這次不會再忘記。她想起了,她只是想一直勞作,然後在夏天去一次海邊,只是這個希望太小太平淡,而她和她一樣忘記了心情,她被琳琅滿目的希望耀花了眼,於是找不到,也不相信這是她的理想,她渺小的,胸中偉大的理想。她開始理解,這才是聖域。
4月30日,晴。是個適宜行走的時間。這個地方景緻很好。一個女子經過玉器店,零零星星幾個人在看玉器。挑選了許久看到一對壺狀的玉,白色、晶瑩剔透,一隻裡面有鏽紅色雲狀的雜質。
“這隻紅色的多少錢?”
“這是一對的,不單賣。”
“我只要這隻紅色的。”
“這是一對,不好拆開來單賣。”
“那把這隻白色的給我吧。”她能感覺身後的這個女子與她有些確切的關係,可是不能感應到這種感覺來自哪個方向:“我要這個白色的。”
“正好,你們兩人合買。”
她拿到了她紅色的玉,雲狀的白色裡面透出長長血絲般的線條,絲綢般柔軟。她把她帶在胸口,她叫它紅玉。經過阿土時,她們都嗅到某種熟悉的氣味,可是她們都不能預料這中氣味對彼此的影響與意味有多大,她只看了她一眼,她帶著它紅玉,阿土帶著白玉,各奔天涯,永不相見。
紅玉白玉一剎那間曾經相遇在它們尚不能意識到的離別時刻,瞬間再次相見。但將永遠不能相認。
沒有與生俱來的必然聯絡,可是飛廉相信她必然會遇見他。不僅僅侷限於在他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願望、堅持抑或審視周遭的目光,更來源於她知道他一直在幫助她提升著什麼,他讓她看到一個新的世界,他把她從原來所在的圈子拉著退後一步,進入一個更靠後並且更高的立足點上,讓她看到的更多。她開始意識到一個嶄新的世界存在。她猜想,這是這個世界給他的一個使命,她定是註定與他相遇的。她曾經肯定是與他打過照面或者認識過他的,只是後來她把他忘記了。只是有一次——上一次她沒有問他的姓名。可是那個目光,她清清楚楚地記得了,甚至說是刻骨銘心。只是曾經她並沒有意識到什麼,當時她正處於自己編造的謊言的錯覺中。可她當時卻是感受到那份震撼的,即便是在那般情況之下。後來,很久很久以後她發現了那裡的意味深長卻來不及了。可是她總不能說她是後悔的,因為即便那情景再重複十次、二十次,她還是會一樣原路走到如今,因為今天的意義並不代表昨天的意義,現在她的希望也不是當時能預想的。那時候的他們互相瞭解在分別的時刻。於是曾經,那時候的她只能祝福他,祝福明天,一路走好。
北上的列車。樹木、房屋、村莊以貌不驚人的速度呼嘯而過,像這個世界上的人們,他們不斷行走,不斷告別。火車廂一列列經過隧道,有風吹過,可以聞到青草沾著露珠的味道。不遠處酢漿草開滿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