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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人顧各人了。至於所謂的什麼恩情,在自身的利害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麼。
“你們……”酈承綱沒料到對方竟無恥到如此地步,頓時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向那些書吏,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
而對他的打擊尚未結束,楊震又把目光掃向了早已噤若寒蟬,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酈家一眾家奴的身上:“你們呢?是想為主人喊冤,還是大義滅親?有一句話我可要提醒你們,若是不知酈家與白蓮教關係的,我可以開恩放你們一馬。但要是執迷不悟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話一出,眾家奴本來還有些動搖的想為自家主人說話的心思頓時就消散了。在良久的沉默後,一個向來不受酈家重視的家奴第一個開口道:“我……我也瞧見了,大人們從主人房中搜出了那東西……”說完這話,他還是膽怯地向後縮了縮,畢竟酈家的積威仍在。
酈承綱兄弟聽到這話,臉色徹底變得沒有半點血色,知道這回是徹底完了。酈承縉用怨毒的目光看著那人,但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狠話才好了。
而就像他們所擔心的那樣,隨著第一個家奴反水,後面就不斷有人開口說話,指認此事。在事情已變得無法收拾的情況下,任何以往的恩義都變得無足輕重,更何況酈家對下人也沒有太多的恩義,大家不過是為了生存才不得不委身投靠而已。現在這些家奴當然不希望為酈家殉葬了。
看著如此情形,就連楊晨這個勝利者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沒料到事情竟順利到如此地步。這讓他不得不生出更深層次的思考,像這樣牆倒眾人推的情況,是不是在其他時間,其他地方都不時在發生呢?如此靠著栽贓的行徑把敵人剷除,又是否真的正確?
但這時候,他已沒有時間再去想這些了,因為有更要緊的事情等著楊晨去辦。他只能以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來給自己一個解釋,隨後看向酈承綱:“酈承綱,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們處心積慮,步步算計,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酈承綱此刻已是心如死灰,有這麼多人證明確有其事,他就算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而且,這事還是錦衣衛主導的有關白蓮教的案子,即便那些與酈家關係匪淺的官員,在知道事情原委後也要退避三舍,如同那些縣衙書吏一般了。
倒是酈承縉,卻沒有像乃兄那般認命,而是哼聲道:“楊縣令,你們還真是好手段哪,一下就置我酈家於如此絕地。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即便我們完了,你這個縣令也一樣當不長!”
楊震對此只是不屑地一笑:“是嗎?若沒有從你家中搜出那張圖來,或許事情還真被你說中了,但現在可就不同了。既然你們是白蓮教賊人,又有那張圖紙為證據,我想大哥他是足夠能斷定江堤是被你們酈家的人所毀,這就不用他一個縣令來承受所有責任了。”
“你……”酈承縉確實遺漏了這一條,仔細一想還真這麼回事兒,頓時那強裝出來的鎮定便是一陣動搖。
“還有,你們所囤積的糧食,現在也是官府的了。這還多虧了你們早有準備哪,不然縣裡糧食不足,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度過今日的難局,真得多謝你們了。”楊震名為感謝,實為調侃地又加了一句。
經他這一提醒,楊晨才想到糧食之事,急忙發問:“你們說,那些糧食現在哪裡?”剛才眾人已把酈家前後院落都翻遍了,卻未找到能藏下大批糧食的倉庫。
被他這麼一問,酈承綱突然感覺自己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把脖子一梗:“你如此害我,還想我把糧食交出來,真是做夢,我……”
他的話才剛開了個頭,便發現一把匕首已架上了自己的咽喉,楊震冷笑著看著他:“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嘴硬?我錦衣衛有的是法子叫你把實話說出來,我勸你還是痛快點說了的好,不然……”他應對的方式,依然是最簡單粗暴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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