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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楊震的真實想法,高高在上的他早已習慣了別人對他命令一絲不苟的執行,又怎會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侍衛早將他視為對手了呢?所以在又是一番勉勵之後,便風度翩翩而去。
看著這個連走路都刻意學著一般的文人雅士,看不出半點太監模樣的大太監,楊震似乎已經找到了他為何最終會被萬曆除掉的原因了。因為馮保早已不再將自己當成皇帝的一個奴才,而他本身卻依然只是一個奴才,這樣一個人的結果,除非他真能取天子而代之,否則等待他的必然是滅亡。
除了這種突兀而來的插曲,楊震平日裡依然很是無聊。皇宮之中自然是不可能存在什麼需要他們挺身救駕的危險,他們最普遍的功能依然還是充當人肉背景,從早站立到晚,然後或在宮裡的駐地歇息,又或是出宮回家——蕭然重創之後,楊震也終於有了該有的假期。
就在這種比較無聊的值守中,秋天終於徹底過完,時節已進入到了有些寒冷的冬季。
而隨著寒冬的到來,張居正也明顯考慮到了天子年紀尚小的客觀原因,所以早朝時間縮短了不少,這就讓萬曆多了一些能自己分配的時間。
這日,當楊震依然如前些日子一般如木頭樁子般直立御前,同時靠著吐納來修練清風訣以度過眼前時光時,萬曆卻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楊震道:“楊卿,你陪朕到外頭走走吧。”
聽到皇帝這聲吩咐,楊震先是一呆,隨即才反應過來,忙把運走全身的功法散去,然後拱手稱是。
見皇帝有意出殿走走,便有太監拿來了厚厚的貂皮大氅給他披上,然後亦步亦趨地跟隨在他身後,好像怕他被外面還不算太猛烈的北風給颳走了一般。事實上,以如今萬曆那肥碩的身軀和眾太監看著明顯瘦弱的身子骨一比,真要吹走,也只可能是他們。
在走出殿門,在有些空曠的皇宮內走了不兩步,萬曆就衝身後小心跟隨,既不敢太近又不敢離得太遠的太監們一擺手道:“你們都離朕遠些,楊卿你且過來和朕說說話兒。”
“是。”楊震聞言便從後面趕了過來,而那些太監則用有些羨慕的眼神看著楊震在距離皇帝只半跟身位處跟隨,那可是閣部大臣才有的待遇哪。
在緩緩地踱了一段路,與後面的太監們都拉開一段距離後,萬曆才哈了一口熱氣,用與他眼下的年紀極不搭配的口吻道:“朕今日看到一份奏疏談到何為明君之道真是頗有感觸哪。”
“嗯?”楊震心裡有些奇怪,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也不明白怎麼有大臣上疏說這種事情。
其實這是他不瞭解明朝的言官制度了。朝廷養了數十上百名的言官御使,為的就是讓他們挑錯的,無論是大臣的錯,還是皇帝的錯。而為了讓他們不懈怠,甚至每月還有考核,每個言官在一個月內必須上疏彈劾或是規勸幾次才算合格,不然就要罰俸銀。
如此一來,言官們就只能緊盯著其他人找錯處了。而要是你正好運氣差,沒找到什麼錯處又怎麼辦呢?也有辦法,那便是挑皇帝的不是,即便你找不出皇帝的差錯,也可以上疏要求皇帝如何如何,不要如何如何,反正言官說任何話都不會被問罪的,管你有沒有錯呢。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在楊震的愣怔中,萬曆繼續說道:“他在奏疏裡奏稟道,要朕勤政愛民,以天下為己任。要朕勿以惡小而為之,即使是一些再小的規矩也不可隨意打破……因為一旦小規矩破了,那其他規矩也可能被破。”
話說到這兒,楊震隱約已猜到了什麼。果然,就見皇帝突然腳步一頓,半回過頭來看著楊震:“楊卿,你覺著朕是一個明君嗎?對於之前朕私自出宮一事,你又是如何看待的?朕不想聽你說些虛的套話,朕要你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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