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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一隻盯緊了獵物的虎豹般看向了楊震。
楊震不敢有絲毫懈怠,也同樣探身,目光炯炯地回望對方,身子已徹底繃直。只要對方有任何異動,他就會在瞬間作出相應的回應。同時他的口中依然說著話:“能告訴我是什麼人叫你來的嗎?”
“這個,你無需知道。因為若你死,知道了也無用。若我死,他還會在叫人來的。”向鷹在說出這話時,心裡微微一動,以往自己可從未有過會被對手所殺的想法,這足以顯示面前此人確實給了自己極大的威脅。
楊震嘴角微微一翹,也不再追問,而是將所有的心力都投放到了與向鷹的對峙當中。一時間,整個牢房裡就瀰漫開了一種叫人窒息的危險氣息,但兩個同樣危險的人物,卻並沒有立刻動手。
兩人就像是兩座塑像般一動不動地對峙著,高手對決,只在瞬息之間。誰也不敢放鬆,誰也不會輕易出手!
雖然已入子時,但馮保卻尚未就寢。身為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他雖然不像首輔張居正那般日理萬機,但也一樣有著太多需要處理的事務,每日裡“批紅”到三更半夜更是家常便飯。
所謂批紅,起自成祖設立內閣之後,本來是天子的權力——當作為皇帝秘書的內閣成員將對各地奏疏以條陳的方式上報到皇帝這兒後,皇帝已硃筆寫出自己的意見,再發放各部衙門處置。只是隨著皇帝越來越懶,太監的權勢日益增大,這批紅之權就從皇帝手裡轉移到了司禮監的手上。
馮保作為如今的司禮監一把手,自然需要處理這些事務,這也就導致了他無法再像以往般一直陪伴在萬曆左右。至於這對他來說到底是好是壞,至少對眼下滿足了權力慾的馮公公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
馮保在案後仔細看著條陳,作著批示,身前不遠處,劉守有正垂手靜靜地等在那兒,顯得很是乖巧。但其實,他的腦門處已滿是細細的汗珠,背部更是被汗水徹底打溼了,因為他等在這兒已有一個多時辰了。
劉守有自然是因楊震一事而來見馮保的,畢竟楊震也是馮保本來想拉攏的人。但沒想到,在他開口之後,馮保只應了聲知道了,便自顧忙起了手頭的工作,就像渾然忘了劉守有的存在一般。
這一下,就搞得劉守有很尷尬了。你馮公公若是肯救人,自然好說;即使你有所疑慮,不肯出手,甚至是不叫劉守有插手這事,也只消暗示一下便可,劉守有絕不會有二話。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表示,就讓劉守有變得進退兩難了,畢竟在馮保示意他退下之前,他是不敢走的。
直到案邊其中一支兒臂粗細的蠟燭突然濺出一絲火星,才使得馮保略分了下神,抬頭瞧見了劉守有。他的目光裡閃過一絲不滿,這才道:“那楊震被關進牢裡才不到兩日光景吧?”
見馮公公終於和自己說起這事了,劉守有終於鬆了口氣,趕緊恭聲答道:“回雙林公的話,正是如此。”
“你曾派人去過了順天府,他們是如何回答的?”
提起此事,劉守有心頭依然有火,但當著馮保的面卻不敢表露,只是道:“他們說此案過於嚴重,不肯將人交給下官。”
“你以為此案嚴重嗎?”
“這……”劉守有有些遲疑地看了看馮保,卻無法從對方平靜的神色裡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來,只得道:“雖然楊震是殺了一個倭國使節,但下官以為此事並沒有嚴重到無法通融的地步。”既然他的來意是救楊震,只能這麼說了。
馮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不就是個倭人嗎,殺了也就殺了。可這才兩日光景,我的想法就變了,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這……下官不知。”劉守有面色一緊,不知自己是否答錯了。
“這是兩日裡滿朝官員,包括言官和其他堂官呈送上來的奏疏,居然都提到了楊震這起案子,你且看看吧。”馮保說著,便把一大疊的奏疏往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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