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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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脫了夾襖,塞在褲腰裡,露出了老伴給他做的月白褂子,抗著土槍,好像抗戰時期的民兵,看起來很是精神。
可能是節令還早的緣故,或者是換新老人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他感覺自己已經是兩腿灌了鉛一樣地睏乏了,可是不要說野兔,就是一根兔子毛也沒有看見,這叫他很是失望,因為在他有生的記憶裡,他還沒有空手而歸的先例。這時候,禿尾巴狗好像也沒了耐性,在樹叢來焦躁地轉來轉去,不像是信心十足的樣子了。換新老人從褲腰裡抽出了自己的夾襖,鋪到了地上,找了塊石頭放在頭下面,想休息一會,在他看來,再好的獵手,槍法再準,碰不到獵物也是枉然,所以他的心情很灰暗。
忽然,剛剛閉上眼睛的換新老人聽見自己那禿尾巴狗狂吠起來,按照他對自己的狗的習性的瞭解,他感覺自己乏倦的身子立時活泛了起來,急忙摸上了身邊的土槍,像個小夥子一樣跳了起來,朝著狗叫的方向看。
這樣的情形要在以前,換新老人順著狗叫的方向一定會發現有一隻野兔在地下驚慌失措地逃跑,只要自己扣動了扳機,槍一響,肯定能打中獵物。可是今天奇怪了,換新老人朝著狗叫的方向看了看,什麼也沒看見,他就收了槍,嘴裡罵著“該死的,你也和我一樣老眼昏花了”,一邊朝禿尾巴狗走去。
後來,換新老人給別人說起這個事的時候,總要多說一句:“你們知道了什麼是好狗不?就是不死板,不教條,隨著我出去不但認識野兔,還能聞到死屍的味道,這樣的狗才是好狗!”
其實那天的事情遠沒有換新老人後來給大家描述的那麼輕鬆。那天他不緊不慢地走到禿尾巴狗的跟前,看著狗在拖拽著一具女人的死屍,因為已經高度*,所以那一眼他沒看出來那女人是誰,當然,他也沒再敢看第二眼,就撒了腿,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了村子,進村的時候才想起來忘記拿走自己的土槍和夾襖了。後來別人說他膽小,連那個人是誰都沒看出來,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我膽小?公安局的膽小不?他們不是還要化驗瞭解才知道是誰?給你一塊豬肉你能看出它的公母不?”聽的人“哈哈”大笑,不再和他爭辯,都滿意而去。
本來,換新老人進村的時候首先想的是回家,說不怕那是假的,他感覺自己的魂魄都不在自己身上了,想回去叫老伴燒柱香,給自己收收魂,可是再想想,他改變了主意,雖然他不是法學研究生,但是電視看多了,他還是有點怕,要是自己不報案,那以後公安局來人查的時候,在現場發現我的鞋印,會不會把自己當作殺人犯?要是警察糊塗點,把自己抓起來,那自己不是比那竇娥還冤屈?越想越怕,越怕越是沒了主意,就想起了狗拽,好歹他是個村長,主意應該比自己多,於是,就先找到了狗拽的家。
這個時候,狗拽剛剛吃了午飯,看著媳婦柳兒出門打麻將去了,覺得無聊,就想睡覺,忽然看見換新老人失急慌忙地跑進來,臉色煞白,氣喘吁吁地大叫:“村長,殺人了,殺人了……”
狗拽莫名其妙,看著換新老人那著急的樣子知道是出了事,就忙問:“什麼殺人了?誰殺的誰啊?你不要急,把話說清楚了。”
你別說,有狗拽的幾句話壓底,換新老人還真安靜了下來,就把自己怎麼去打野兔,怎麼看見了一具女屍的話都講了一遍,完了,換新老人感覺不放心,問狗拽:“我的夾襖和土槍還在那裡,他們不會懷疑是我殺的人吧?”
狗拽一聽,差點笑了出來,但是他忍住了,勸著換新老人,說:“這個你放心,不是你做的事,誰也冤枉不了你,行了,你就放心地回去吧,我馬上給公安局報案。”
不到一個小時,村外老樹林裡發現了女屍的訊息就傳遍了旮旯村的角角落落,有些膽大的已經開始往換新老人說的那個地方趕,趕到的卻不敢近前,算是保護自己,保護了現場。說話的時候,警察也來了,他們忙著在屍體的周圍拉上了警戒線,然後驅趕著看熱鬧的人,叫大家往後退。
狗拽也去了,案件發生在自己管理的地界,同時,自己也是個報案人,所以他和警察幾乎是前後腳到達現場。因為警察已經用警戒線把現場圍住了,狗拽也不能近前,就在遠處看了看,可是看得不太清楚,就過去到警察面前,對著一個看起來有點身份的警察做自我介紹:“同志您好,我是這個村的村長,報案電話是我打的,現在情況怎麼樣?”
警察聽狗拽說他是村長,就對他說:“哦,好,我是大禹縣刑警隊隊長黨建國,那個正在屍體周圍拍照的是我們的小劉,負責技術勘察的。”說著,黨隊長對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