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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血雞髒流了一地。地面上還散落著一些從屋簷上削落的茅草,就連廚房的門板上也滿是劍痕,搖搖yù墜!
杜元心下不停地祈禱著,面sè蒼白的扶著門框掙扎著起身,拖著沉重的步子緩緩的朝著半掩的堂屋走去。
站在門前,杜元抬起手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來,側耳傾聽了一下,屋裡一點聲響也沒有!頓時,杜元的心底一片冰涼!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緊握了兩下拳頭,杜元猛地睜開眼睛,咬牙推開了房門。
還好,屋裡的東西一如往常乾淨整潔,沒有絲毫變動。可是馮鐵匠和芸娘人哪?
杜元忐忑的走到了裡屋的門簾前,懷著一絲期望,哆嗦著抬手挑起了簾子,往裡屋一瞧,杜元的雙眸瞬間暗淡了下拉,整個人也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在了地上。
杜元面sè慘白的不住呢喃著,“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
天,漸漸黑了下來。
老半天,杜元回過神來,使勁甩了甩頭,“不行,我不能這個樣子,要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冷靜,冷靜下來才能想明白怎麼回事。冷靜,一定要冷靜!”
杜元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緩緩起身,扶著桌子坐下,伸手拿起水壺,給自己到了一杯水,也不管涼不涼就灌了下去。
冰涼的茶水滑過喉間,灌入肚腹,瞬間,杜元打了個寒顫,人也跟著徹底清醒了。
在黑暗中,杜元凝視著手裡的水杯,仔細分析著今天的事情。
院子裡沒有馮鐵匠和芸孃的血跡,無力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想來,兩人應該只是被抓走了,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這是,這三年來也沒聽說過兩人得罪過什麼人啊?到底是什麼人抓的哪?
還有,那兩人為什麼要殺自己?這事兒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嗎?
啊!想不通。杜元心底鬱悶的吼著。
習慣xìng的雙手扣著桌沿,拿腦袋抵在桌子上,使勁撞了兩下。
“不對!”
杜元猛地抬頭,搓著手上的木屑,好好的桌沿下面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木屑?
杜元趕緊點了一盞油燈放在凳子上,把桌子上的茶盤放在地上,把桌子翻了過來,使勁的胡拉了一下剛才自己抓過的地方。
拿著油燈湊近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刻著三個字,想來應該是馮鐵匠用內勁刻畫的,是以木屑當時才未脫落。畢竟自己犯難的時候,摳桌子砸腦袋的習慣現在只有馮鐵匠和芸娘兩人知道。
杜元激動的仔細辨認了一會,希望能夠找到一絲馮鐵匠兩人失蹤的線索,辨認了老舊才認出來那三個繁體反寫的字:“救杜相。”
“杜相?杜丞相?杜如晦?!”杜元皺起了眉頭,早先聽芸娘講過,以前馮鐵匠落難的時候,杜如晦曾經救過馮鐵匠一命,馮鐵匠一直想找機會報答。
只是,這件事情和杜如晦有關?
救杜相?難道杜如晦有危險?
杜元陷入了沉思,小小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使勁回憶這自己腦中記載不多的歷史,想找出和自己前世老祖宗杜如晦有關的的資料。
杜如晦,杜如晦,杜如晦……,好像書上寫的是,貞觀三年冬,杜如晦因病請休,貞觀四年三月,杜如晦病逝。
“貞觀三年冬?貞觀三年冬的話,那豈不就是現在!”杜元猛地站了起來,目光閃爍的盯著那三個歪歪扭扭的字,面sè凝重的說著,“難道杜如晦病死的事情,並不像史書上記載的那樣簡單?還有別的隱情不成?”
顯然馮鐵匠給自己留下這三個字是希望自己能夠去救杜如晦,或者是,認為自己能夠救杜如晦,畢竟自己的醫術如何,芸娘和馮鐵匠兩人都清楚,雖然自己並未親自出手救人,大多情況下只是陪在芸娘身邊商量指點芸娘用藥。
只是,杜如晦,救?還是不救?
杜元有些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然後,頹然的拿起油燈,向裡屋走去。
把油燈放在了炕頭的櫃子上,杜元背抵著箱子,蜷在了冷炕上。
在那忽明忽暗的油燈下,杜元的小臉上全是掙扎。
救的話,違背了自己原本打算不改變歷史的初衷。
不救的話,這有可能是馮鐵匠對自己最後的囑託。
救?還是不救?
“唉。”
嘆了口氣,杜元伸手拿起了旁邊放著的針線筐上,整齊疊放的一件青sè的嶄新夾襖,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