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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僕役準備食物和熱水,給主子們送到房裡去。
段誠本來還有話想說,見段沈裕一臉憔悴,馬坤三人也是灰頭土臉,最精神的方耀則是雙腿裹滿了淤泥,於是道:“都去休息吧,記得晚上還要赴宴,收拾乾淨了出來見人。”
各人自回房間去了,只方耀走到房前,發現段誠也抬手與他推同一扇房門。
兩人都是微微一怔。便聽得張管家氣喘吁吁跑來,對方耀道:“凡少爺,你的房間給你收拾出來了,我帶你過去吧。”
方耀正要說好,卻聽段誠道:“不必了!”
段誠只覺一時口快,說了出來又有些後悔,只得對張管家道:“將就一晚吧,我和凡少爺還有些話要說。”
張管家點頭道:“是、是。”隨即問道:“凡少爺沐浴也在這邊嗎?我叫丫鬟送水過來?”
段誠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不好,便聽到方耀道:“送來吧。”
洗澡的熱水被送到了段誠房裡,方耀站在浴桶邊上,開始解腰帶。段誠無奈嘆口氣,將屏風拉開把他圍起來,自己在外面道:“你先沐浴,我去看看沈裕。”
方耀一邊脫衣服一邊道:“段沈裕也在沐浴。”
段誠本來跨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只得在窗邊椅子上坐下。屋裡水汽蒸騰,方耀已經除盡了衣衫,抬腿跨入桶中。
段誠在屏風外只能聽到水聲嘩嘩,各種綺麗風光,但憑個人想象。
方耀看著屏風,問道:“畫是你畫的麼?”
段誠回過神來,“什麼?”
方耀道:“屏風上的畫。”
段誠目光也落到屏風之上,輕輕笑道:“流沙湖。想必你這一趟也是見識過沙漠綠洲的美景了。”
方耀捧起水來拍到臉上,“可惜我沒有見到半夜的圓月。”
段誠道:“會有機會的。等到此間事了,我親自領著你去,在流沙湖邊露宿,等到半夜醒來,睜開眼便能見到水天之間,兩輪圓月,月光互相輝映,天地銀光遍灑。”
段誠說得有些出神,方耀也聽得有些出神,他問:“你帶我去嗎?”
段誠應道:“嗯。”隨即又陡然清醒過來一般,“不過此事瞭解,我們得先去豫北一趟,然後再回家去。”
“回家?”方耀問道,“許城嗎?”
段誠笑了笑,“是啊,許城。到時候回去就得等過完年再離開了。”
方耀想到許城那個熱鬧卻又冷清的段家,心裡並沒有依戀之情。
卻又聽得段誠道:“你忘了紫紗紫蘿兩個小丫頭還在等著你回去,你娘這麼久沒見你了,定也是傷心得很的。”
方耀於是想起總是嘰嘰喳喳的紫紗紫蘿,又覺得是應該回去一趟了。
待沐浴完,方耀擦了身上的水,只穿了件單薄中衣出來。段誠伸手拿過旁邊乾淨外衫,幫他披在身上。
段誠道:“我還是得去看看沈裕。”
方耀正用乾淨的巾子裹了長髮,應道:“你去吧,我不去了。”
段誠道:“好,你自己收拾。晚上記得隨我去西北王府赴宴。”
第 24 章
當天,司徒御天率領的平叛軍佔據了整個悅西城包括左右兩進附屬小城。古老城牆之上,屍橫遍地,最為顯眼的是段家押送來的那批兵械,都在士兵手上燒作了焦鐵。
段誠來時,段沈裕正與賬房先生核對賬目虧損。庫房已經被叛軍一掃而空,短時間內淬雪堂怕是無法開門營業了。不僅如此,俞陽和豫北的庫房也被搬空了一半,如今想要等支援,就只能眼巴巴盼著許城那邊了。
段沈裕天生是個愛操心的性子,段誠見他頭髮還溼著,就只披了單衣撥弄著算盤,勸道:“先歇著吧。段家虧那點錢財還是虧得起的。”
段沈裕道:“當家,那四十車兵械,如今一隻也收不回來了吧?”
段誠被這話逗得樂了,“怎麼?你還想著收回來?那兵械送來時,都塗了但木火油的,如何收得回來?”
段沈裕一怔,喃喃道:“但木油,難怪了。”
那但木火油最初是淬雪堂一個老漆匠發現,西南密林中一種高大的樹木名喚但木,剝皮便會流油,塗抹在金屬和木器上,晶亮耀眼,彷彿一層亮漆,古舊的東西也變得簇新起來。可是後來那漆匠發現,這木油卻是一遇火便燃,若是兵器上塗抹了,不但木柄會被引燃,連金屬也會瞬間燃燒起來。根本無法把握。
老漆匠當時連嘆雞肋,運到各地的但木火油都只能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