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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顫抖著竟然使不上力來,只能任由段誠的舌在他口腔內翻攪舔弄。
雙腿有些發軟,如果不是段誠一手扣著他的腰,他幾乎連坐也坐不穩了,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中間沒有一絲縫隙。
方耀能清晰感覺到彼此的身體變化,他在想,段誠如果還不停下來,怕是真的要擦槍走火了。
就在這時,一片寂靜的院子裡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誰?有人在那裡嗎?”
段誠身體猛然一僵。
方耀反應極快的拉著他的手臂將他從草地上扯起來,一個閃身避到了大樹後面。做完這些動作,方耀有些脫力地靠在段誠胸前,無聲地輕輕喘著。
一個細碎的腳步聲逐漸接近,那丫鬟自言自語道:“剛才明明聽到有聲音啊?沒人嗎?”
方耀仰起頭,看著段誠的臉,段誠衝他笑了笑,搖搖頭示意無妨。
腳步聲逗留片刻,又沿著來時的路離開了。
方耀探頭去看,道:“她走了。”
段誠輕聲道:“你也該回去了,不早了。”
方耀站直了身子,從懷裡掏出個竹哨,遞給段誠,“今天買的,本來就是打算送給你的。”
段誠接了過來,“謝謝。”
方耀回頭時,只覺得胸口的難受比上一次多了一些深了一些,原來堅持了還是沒有結果,又何必自討苦吃闖這一趟呢?方耀想,紫紗那丫頭害人不淺,以後再也不能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離家出走是方少爺的終結技……
第 34 章
窗臺下的紅木書桌抽屜裡收著一封信,方耀拉開雕花的抽格,取出那封信來,那是臨離開悅西時,司徒御天著人交給他的,信封上只乾乾淨淨一個名字,收信人卻不是方耀。
那些情與愛一旦成了虛妄,方耀反而憶起初時的嚮往,大漠狂沙,兵刀戰馬,再世從軍。
手裡拿著信,站在窗內往外看去,院子裡一株臘梅開得正盛,卻是孤零零在寒冷中獨立。方耀不愛伺弄那些花花草草,莊子裡自然也沒旁的人會來這偏院幫他伺候。這小偏院內的花草樹木看來倒是最為凋敝的,連外院也更是繁盛。
方耀一邊想著走,一邊想著段誠。
那時候,司徒御天三言兩語就說得他心動,幾乎想要立即拋下一切遠赴塞北;最終卻還是記掛著段誠,隨他回了段家。他不放心段誠,那次清許山裡的暗殺不是偶然,方耀不知那是不是第一次,卻知道那肯定不是最後一次。有人惦記著段誠的命,惦記著段誠背後偌大的段家家業,在方耀看來,那就像一把槍指著他的頭,隨時在等待著扣動扳機。偏偏段誠不肯過問,記得那一夜在山裡,段誠輕描淡寫兩句便將這件事揭了過去,恐怕不是不明白,而是太通透了,不願意去面對。
方耀如今又動了想走的心思,既然要走,何不一勞永逸,幫段誠除了那杆對準著頭的槍呢?
方耀因為這個想法而微微顫動,一隻手不由自主握緊了身邊的椅背,腦子裡猛然閃過段忠的臉,他幾乎敢確信,那次暗殺與段忠脫不了干係。
方耀殺過不少人,可那都是執行任務和生死關頭相拼的敵人。自己想要殺一個人的情緒,還是第一次產生,方耀也不由有些焦慮不安,一時之間下不得決斷。
然而想法一旦產生,就反覆盤旋在腦海裡消散不去。
許多時候,紫紗見到方耀手裡拿著噬日,瞄準了遠方卻許久不動,也不知道他的目光到底落在了什麼地方。
方耀只是在猶豫,殺掉段忠簡單,可是段忠一旦死掉,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到底是更壞還是更好,方耀設想不出來。他從來不是排兵佈陣的將軍,只能充當身先士卒的死士,想到這裡,方耀突然有些難過,開始懷念一別之後再也不能見面的隊長。
日子便這樣過去得飛快,眼看著就是年關,段誠總算是將所有賬目翻看完了,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說和方耀是個錯誤,以後再也不犯,果然這些日子便不再來見方耀,方耀也沒去城裡,兩人幾乎見不上面。
只是偶爾前院會送些精緻糕點來,也有僕人給方耀搬了兩罈子桂花酒來,卻都不說是誰的吩咐。
紫紗說如今凡少爺受了當家器重,自然是不一樣了。
方耀卻並不放在心上,糕點大多讓紫紗和紫蘿拿去吃了,酒罈子也收在角落,從來沒有啟封過。
年前一場大雪,紛紛揚揚下了兩日兩夜,整個許城周圍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白雪蒼茫。段家莊子裡也堆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