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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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真厲害,完全不接招。莫暄再接再厲。
“嚴景。”
“你要從此不拉大提琴才好,學校裡一大幫資質平庸者都會感激你慷慨的為他們讓出機會。”
莫暄得到他意料之外的回答,有些發楞。嚴景這樣說太抬舉他了,他的資質與之相形較量,同樣浮淺平庸,顯得窩囊不堪,失望難免。
嚴景走過來,敲他的頭,“你竟然看不到自己的好,我真是替你悲哀。”
莫暄不語,伸出手臂緊緊抱住嚴景。嚴景總能猜到他的所想。
“說完了吧。趕快睡覺。睡一覺,明天起來再做一次決定。如果你真的想退出,我跟你一起退出。”
莫暄洗好澡躺到床上,過了一會兒,聽著嚴景在衛生間洗澡的水聲便睡了過去。睡夢世界平和寧靜,真正好去處。
醒來的時候還很早。他起床,把樂譜拿在手裡無目的的翻來翻去。大提琴是生命中大事,他無甚天分,重在用功,他自小便與它相依為命,彼此培養出深厚情意,哪裡捨得任性丟棄。
“不錯,一大早起床就改過自新了。”
他回頭,嚴景一隻手撐在床上支起身笑著看他。莫暄覺得如釋重負,渾身輕鬆起來。
兩個人練琴至中午。嚴景的手機突然上天入地般的瘋響起來。是方君佑的求助電話。
莫暄笑,“是不是簡毅有事。”
“莫暄,你能拉低音提琴嗎。”
“可能拉得不好。怎麼。”
“方君佑的爵士樂隊今晚要請你幫忙客串。”
“簡毅呢。”
“剛放假就被張澤接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莫暄皺緊眉頭。論爾虞我詐,簡毅即使多修煉十年也不是張澤的對手。
他們趕到酒吧,距離營業時間還差兩小時。裡面非常空蕩,乾淨的空氣有種脫離現實的悠閒。小簇燈光恍惚地照亮舞臺,向地面折射晃動的光影。小號在試吹一段節奏緩慢的布魯斯。其他人邊聽邊調整自己的樂器,不時用口哨應合幾句。方君佑拿著一塊棉布擦拭手裡的薩克斯,精神拖沓,像是整夜狂歡未眠。
小號停下來跟他們打招呼,方君佑抬頭,揉一揉鼻子,又回覆了日常嬉笑的樣子。“不好意思了,嚴景,今晚要麻煩你的寶貝幫忙。”他說完低頭翻出一份樂譜,“莫暄,這是基本的旋律線,我們陪你練一遍。”
莫暄坐到簡毅的位子上,接過樂譜放在譜架上翻看。必須視奏,他感覺後背冷汗直冒。
嚴景在旁邊坐下。莫暄詫異地看他一眼,“這裡不應該是長號的位子嗎。”
嚴景用手指背敲他的額頭,“誰敢說不讓我跟你坐在一起。”說完又攬過他的頭,在他額上的親了一下,姿態嫻熟,有恃無恐。周圍觀眾涵養工夫如此到位,通通非禮勿視。
莫暄臉有點紅。他壓低聲音,說,“嚴景,我可能幫不了這個忙。我很少聽爵士,而且要視奏。”
嚴景笑,“還好你說的是可能,不是肯定,所以你有餘力應付。”
嚴景再次予以他最大支援。他怔怔地看著嚴景的臉,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說不好,轉念作罷,認真琢磨起樂譜。
“莫暄,原來你在。”簡毅夾著樂譜走進來,滿臉的笑,跟無事人一般。
“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我找了你一天。張澤找你做什麼。”
簡毅笑,“吃飯,敘舊。後面的恐怕你不想聽。我很累,既然這裡有莫暄幫忙,我先回去了。”
方君佑騰地站起來,眼睛似要放出亂箭。“這世上擠滿了人,你怎麼就非跟他糾纏不清。”
“這算不算為我打抱不平。心領了。”簡毅推門走出去。
方君佑把樂器交給嚴景,氣急敗壞地發足往外衝。這兩人突如其來地一段苦情戲,叫所有人無辜緘默,頭腦臨時停擺。
“喂,簡毅,你等一等。”
簡毅停下腳步。“追出來與我當街火拼。抱歉,我可不奉陪。”
方君佑氣勢全失,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我這人雖然沒有風度,也缺乏修養,但還不至於拉你一起出醜。”
“何必把自己說得一錢不值。”簡毅嘴角的笑意用力按捺,無奈不去。不是經驗周全老到嗎,何時變得如此無用,他一句話便令自己五臟六腑無處安置。只怕這樣在乎,以後難打勝仗。
簡毅收起笑意,“張澤找我去是想推薦我參加11月份的國際大賽。至於這其中的故事,太長了,我不想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