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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碗裡。嚴景總是讓他不自在。
“對了,莫暄。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有話快講。”
“你是不是同性戀。”
“啊。”
“原來你今天真的忘記帶耳朵。我問你是不是同性戀。”
不朽的誘惑
1
《後宮誘逃》。莫扎特居然將這樣一個極度乏味的故事烘托至不朽。約瑟夫二世在看完該劇後,他說,“親愛的莫扎特,你寫的音階太多了。”唉,一個十足的傻瓜。那位自我感覺良好的指揮重複地兀自宣洩著自己關於這部作品處理的宏論,精神飽滿,滔滔不絕,既不實際又不得要領。莫暄覺得他並不比約瑟夫二世高明。
“我問你是不是同性戀。”能厚顏無恥地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嚴景也是十足的傻瓜。莫暄懊惱不已。
“樂隊暫停。現在請莫暄單獨把這四個樂句拉一遍。”
在一片莫名其妙的肅靜中,莫暄磕磕絆絆地抬弓敷衍了過去。他走神得厲害。拉完後,他動手將譜架升至最高,恰到好處地擋住了那張一直衝他傻笑的臉。
一天的排練,他都沒再抬起頭,眼睛只管緊緊盯牢樂譜。即使如此,小提琴的音響仍舊仗勢欺人地筆直穿過他的大腦思維,如同現代派作品在他體內爆裂,叫他無以倫比的抓狂。
“絃樂全部留下。木管和銅管組可以提前結束。”
老天。莫暄憤恨地盯著樂譜。莫扎特為何執著於用絃樂表達所有纏綿悱惻的抒情主題。他不情不願地與嚴景合作。
“莫暄,麻煩你抬起你的頭。如果是因為不記得樂譜,那麼回去後務必認真練琴。”指揮叫停,留下一個來不及解決的和絃,說不出的彆扭。
莫暄硬生生地調整了坐姿。他與這位指揮八字不合,對抗不是他的強項,無奈順服。
排練繼續。
指揮顯然還沒有從他的白日夢中醒過來,興致勃勃,手舞足蹈,讓一段曲折曼妙的旋律如濃煙般劇烈滾動。莫暄第一次與嚴景達成共識,誠心為莫扎特散落在外的音符哀悼。
老舊的歐式建築外面,梧桐樹的新鮮葉片在月光下搖擺著微弱的光澤,有風吹過時發出流水一樣的聲音,略帶嫵媚,比人類可愛。莫暄走出排練廳後深深吐出胸中悶氣,神情困頓。
“莫暄,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背譜。”嚴景從後面拽住了大提琴的脖頸,令他動彈不得。
莫暄冷冷地笑起來,“我上次忘記回答你,我真的是同性戀。小心我強JIAN你。”
後面的傻瓜沒了動靜。他轉頭正欲一探究竟,突然被吻了個正著。
“我一直在等你回答。”
不是吧。
樂團成員早已四散走盡。只有藏匿在暗處的蟬蟲有恃無恐地放聲尖叫。氣氛分外詭異。
2
莫暄一夜無眠。
濃烈的陽光劈頭蓋臉,精力充沛,自以為是的堅定和激情。他一邊走一邊間斷地回顧,期盼一輛空的計程車救他於水深火熱。
“莫暄。”
他祈禱這不過是高溫下臆造出來的症候。結果證明,老天也偏愛嚴景而不願眷顧他。嚴景的腳踏車攔住他的去路。
“上車,我載你。”
莫暄決定逃避現實,破罐子破摔般的坐到了腳踏車後座上,氣勢奪人。
《後宮誘逃》的第二次排練。許多喜歌劇的典型情節,吵架,酗酒,追逐,喧鬧,求愛,通通齊濟一堂。莫扎特是狡詐的天才。音樂一出場,惡俗的情節彷彿一具屍骸溶解在流體中無影無蹤了。
指揮開始激烈地燃燒起來,並向周圍釋放過多的能量。態度很符合他的身份,附庸風雅謙虛慷慨的大藝術家。只能聽誇獎,不能聽批評。當然,一旦涉及他曾經指揮的傑作,他還是樂意傾聽批評的,且無比殷勤,眉飛色舞。
莫暄此刻最崇高的理想便是背過身體,捂住耳朵。不想旁邊的副首席英勇挺身而出,右手的琴弓啪地掉在地板上,斬釘截鐵地截住了指揮的感官愉悅。天下大亂。他是比莫暄高一年級的師兄,叫簡毅。本人可不及名字堅毅,他的面板未免太白皙,鼻樑未免太清秀,說起話來細得像女人。頂多算是男花旦。所以他不適合與男性交往,卻總有女性願意同他較量。
排練廳寂靜無聲,充滿了漏洞百出的相對意識論。莫暄簡直要呼籲這位纖細的男人也不妨用來欽佩一回。
簡毅俯身拾起失物,然後致歉,內心和外在的兩種不同傾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