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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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門被猛地推開,簡毅衝出來攔住他們,“等等。”他彆扭地支吾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莫暄笑,“呵,你應該也接到通知了。明天我會把四重奏的分譜拿給你。”
“什麼意思。”方君佑迫不及待地插嘴。
嚴景微皺起眉頭看著他。方君佑識趣噤聲。
四個人站在街中間,場面龐大,彷彿糾黨徜徉。半晌。簡毅開了口,“我有自知之明,這個首席我當不了。明天我找組委會說清楚。先走了。”
簡毅頭也不回。方君佑拍拍莫暄肩膀,追過去。
“嚴景,明天一定幫我個忙。”
“你說。”
“幫我攔著簡毅。他如果真去找組委會,一定被斥退。”
“莫暄。”
“你也千萬別以慈悲為懷。”莫暄急急打斷,“這只是一個同音異詞的遊戲而已,我不覺得多委屈。”
嚴景笑,“是。回家吧,少爺。”
莫暄在街邊等嚴景取腳踏車。他聽見耳畔有咚咚的聲響,尋思揣測許久才明白那是自己的心跳聲。原來他有成為有口皆碑的好演員的天賦,這天賦甚至超越了他在音樂方面的天賦,也算莫大幸事。他這樣自欺著,樂此不疲。
大提琴首席撤換。一時之間,舞臺上所有人精神抖擻,奮不顧身,拼全力施展十八般武藝,廝殺,掙扎,所向披靡。聯排變得暢流無阻。指揮在縱觀自己偉大的直覺能力立竿見影后,愈加正氣凜然,將直覺智慧發揮到極點。內心夢境的情熱盡在他的一切行動上。彷彿莫暄是提供樂隊解決真髓這個問題的金鑰,尤其是在這個與他的莫大才智有所不遞的場合。
莫暄的中正的姿態,令撤換事件順利過渡。到處盡是真知的貧乏,偏見的猖獗,一般生涯,並不足為怪。紛擾已與他無關,可見事在人為。
他與嚴景的作息時間不再相同,變得甚少有交集。他突然慘痛的發現他的那個冷冰冰的硬殼子早早便已歇業,棄置一旁,英雄無用武之地。現在反而憑空派生出一份不甘不願的懸宕。竟措手不及。真窩囊。
11
“莫暄,簡毅還沒到嗎。”
莫暄抬起頭。方君佑隔著譜架站在他面前,姿勢僵硬。
“哦,他從來不遲到的,應該馬上會出現。”
“全樂隊都在等你對音,你怎麼跑到大提琴聲部來了。”簡毅懶散地揹著大提琴,在莫暄旁邊坐下,始終不看方君佑。
方君佑怔在原地,臉色精彩紛呈,完全不避耳目。“簡毅,你這樣算什麼。”
簡毅輕描淡寫的從包裡拿出大提琴慢騰騰做準備功夫,行為像一個擊劍大師,有意撩撥對手的競技衝動,以此魅惑對手。方君佑撲上前扯住簡毅的衣領,把他揪起來。
莫暄起身想隔開他們,被簡毅一把推開,臉上掛著一抹嘲弄的笑意,“你別管。”
“方君佑,學校裡大家都這麼玩,你這麼當真做什麼。”
方君佑怒張的拳頭毫不猶豫地直擊簡毅的右臉。簡毅的半邊臉立刻顯出大塊淤腫,彷彿一團紅色的火焰在臉頰上熊熊燃燒。
高頻的驚呼聲在劇院裡重複迴盪,音量聲調口吻不盡相同,局勢無比混亂。
簡毅一動不動,臉上笑意未退,形同驅破車而臨深淵,並以此為樂。
方君佑一下子喪失了生氣,萎縮到失敗的仿作甚或歪曲的模擬之地步。他勉強笑了笑,“是我蠢,不懂得識時務知進退。對不起了,我下手太重。”說完轉身走回自己的位子,步伐如清醒的酒徒。
一段痴纏的前塵草草結果。圍觀受眾意猶未盡地轟然散去,各行各路。
其實這場戲簡毅演得並不成功。莫暄側頭看了看他。又是一齣戲中戲,複雜的情節嵌在裡頭,往往不能輕易示人。
“莫暄。”簡毅伸手按住他的琴絃,“雖然學校裡這種玩法不足為奇,但嚴景不玩這套。”
直到聯排結束,《後宮誘逃》正式掛牌演出,簡毅和方君佑互不相交。兩人之間的一股形跡可疑的暗流,曲折回溯,潛心煎熬。他們自己一定不覺。只為旁觀者清。
這晚是《後宮誘逃》的首演。莫暄與簡毅依照雙簧管吹出的標準音開始調絃。方君佑遲遲未到,暫時由第二雙簧管代替他對音。指揮差遣工作人員幾番查詢。方君佑的寶貝樂器被丟棄在後臺,人卻不知所蹤。
簡毅的琴絃一直調不準,他不時抬眼窺探樂池入口的位置,一副急欲殺出重圍的架勢。誰說玩樂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