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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你聽不到,能聽到的只是那些疾步而過的腳步聲而已,近百人在活動的街道卻靜的只能聽見腳步聲,再加上死人街裡邊的溫度和與它有關的各種傳說,讓顧客們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都不想在這晦氣的地方多呆一秒鐘,買完東西之後就趕緊回家。
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規矩,死人街的規矩就是在天黑之前都會從這條號稱可通陽達陰的街道上關門回家。
不過凡事都會有特例,“林記紙紮鋪”就是一個特例,別人都是在白天營業晚上關門,而這裡卻是隻有在晚上和凌晨營業白天關門。
紙紮鋪和其他的讓鋪一樣,都是由塑鋼搭建而成的不足三十平米的地方。
不過別人的紙紮鋪裡邊什麼都扎,汽車洋房,撲克麻將什麼的都有,可是這林記紙紮鋪裡邊卻只扎一種東西,那就是紙人!
話說這家的紙人在高城那可真是供不應求,這林老闆倒也不是個貪財之人,他選擇的營業時間和死人街上是相反的,這樣既不會搶了同行們的飯碗,自己也餓不死。
林月陽,二十五歲,修長的身材,冷俊的臉龐,隨風能輕輕飄動的長碎髮,讓人很難想像這個年輕人會是靠死人吃飯的人。
下午五點,還不到自己開門營業的時候,林月陽就躺在店門口的老式搖椅上閉目養神。
他的店鋪在死人街的中間,所以看著這個有生意不做卻在那裡休息的年輕人很多人都投去了奇怪的目光。
死人街其他的商販的穿著都是比較嚴謹的那種,可是他卻不同,黑色的大褲頭,白色的T恤衫上面還有因為錫紙掉色而染上的顏色,二朗腿翹起來的時候右腳還挑著自己的拖鞋,隨著搖椅發出的“吱嘎……吱嘎……”的聲音,讓人怎麼看他都覺著與這死人街嚴肅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沒有人願意去研究研究他為什麼會這樣,而其他的紙紮鋪的老闆對他的營業時間也是十分的感激,雖然死人街的各個老闆之間都不聊天,可是林月陽是公認的死人街上人緣最好的人。
“老闆,那人怎麼不做生意啊?”
“他要做生意,別人就沒得做了!”
“有那麼厲害嗎?”
“厲害,這街上百家商鋪的老家,有几上剛晚上睡在這裡,就他一人……”
這也是別人佩服林月陽的另一個原因,雖然都是靠死人發財,可是這些人也是最忌諱鬼神的人,這地方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活人應該呆的地方,這些老闆只要有別的出路也不會願意在這條街上掙錢吃飯。
而因為林月陽天天在這裡睡覺的原因,讓他的身上又圍繞上了一層詭異的氣氛。也讓人對他的身份產生了興趣和懷疑。
下午六點,天雖然沒黑,可是很多商家已經開始收攤回家了,今天是七月十四,鬼門關開的日子,誰也不想在今天這個日子裡邊落個單,錢重要,命更重要。
所有的老闆關門的時候都要做一件相同的事情,那就是在自己家門前左側的專門用來焚燒紙錢的鐵桶裡邊燒上一把紙錢,然後藉著紙錢燃燒時候的火來點上一柱香,恭敬的插進自己門前右側的香爐裡。
“林子,我們先走了啊!”
“小林,自己小心點啊!”
那些商家走的時候個個都客氣的朝著林月陽打著招呼,不過林月陽卻自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依然靜靜的躺在那搖椅上搖晃著。
眾人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也都不去多說些什麼。
死人街的前面有一條高城通往白城的公路,可是這條公路只有白天才會有人通行,到了晚上,人們寧可去走那收費的高速公路,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停留片刻。
所以白天還是人流不止車馬不息的死人街,天一黑下來的時候卻比旁邊的墓園和火葬場還要安靜。
墓園裡邊還能時不時的聽見兩聲野貓野狗的聲音,火葬場的值班室裡還能聽見電視機的聲音,可是在這裡,除了能聽到自己的呼吸之外,其他的什麼也聽不到。
可以算做古董的油燈放在月陽搖椅旁的小桌子上,油燈裡邊跳動的火焰讓很多人聯想到了守靈時候用的冥燭。
微風吹過的時候,那些個在盆裡邊已經成了灰的紙錢被突的一下子吹起,然後緩緩的在空中飄浮著,天空的紙灰緩肝的飄落在林月陽的身旁,再加上搖椅發出的“吱嘎……吱嘎……”的響聲,讓這個在此時躺在死人街上的男人就像是一個鬼魅一樣讓人心生寒意。
突然,一條黑影出現在死人街街頭的商鋪的屋頂上,僅接著就朝著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