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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地在臉上流露出適當的驚訝之色,問芬丹道:“原來貴國打掃戰場,都用的是樹精麼?……怎麼原來卻從沒有聽過呢。確實是很好的方法……”
芬丹淡淡應聲,輕描淡寫道:“……之前曾經見人偶然用過次。後來想想看個方法也不錯,還能很適當地利用起樹精們的長處特,所以就直沿用。”
的心咯噔跳,跳漏半拍。在臉上綻開個微笑,彷彿心無城府地隨口問道:“卻不知道想出種奇妙方法的人是誰?……可是聽,貴國在芬丹大人治下,賞罰分明得很;既然大人採用他的方法,又有沒有特別獎賞他下?”
芬丹的眼睛倏然眯起,眼下的那條肌肉還輕微地跳下,顯出那樣種突如其來的痛苦來,雖然他很快就恢復面癱的表情,可的火眼金睛早就將他面部的細微變化看個清二楚。
唔,有種暗爽的報復快感。
不過偽裝得很好。臉上都沒有流露出來心裡已經爽翻。暗忖,表面上看來,那種不知情的無辜感大約被表現得很好。
愉快地等著芬丹的答覆。
不過那個不識相的花花刺青加蘭又來攪局——最近,是不是太經常句話?
他向芬丹簡單施禮,然後以種懷疑戒備的眼神剜在臉上,同時:“芬丹大人,塞利斯塔拉那邊有訊息過來……”
動動自己那雙又尖又長的精靈耳朵。
加蘭馬上就停住不往下講。
搗亂得逞,不禁露出絲笑容。
估計回連芬丹都錯誤解讀的神秘微笑,立刻對加蘭道:“,們立刻回去處理……另外,先安排些人,先行進入阿格蘭,清下城中現況——”
的眉心微微跳。
又是後勤的活兒麼?就像黛蕾爾當初在丹拉德被派下的任務那樣?只是現在,芬丹能夠派誰去做些事呢?
……再也不是黛蕾爾。
再也不是。
如今,只是名黑暗精靈,是他所不信任並深深防備著的世仇種族,為擊敗更陰險的敵人才不得不勉強攜手合作的脆弱同盟——
芬丹轉過頭來,對客套道:“伊拉婭族長,此戰結束,方大獲全勝,還要感謝您的賜教……”
滿不在乎地笑笑,擺擺手:“芬丹大人不用客氣。戰的取勝,都是貴軍英勇拼殺的成果,們只不過旁觀而已,實在談不上對貴軍有多大的幫助。大人的謝意,卻是受之有愧哩。”
或許芬丹急於擺脫,而趕著去解塞利斯塔拉的新聞和阿格蘭的現狀吧,他不再與爭論,而是頭,簡單地:“那麼,就請伊拉婭族長率領麾下軍隊,暫且回營休息吧。等們整理出阿格蘭城內的軍營,會另外派人請貴軍入城休整的。”
應聲,他就帶著加蘭先離開。
有遺憾,沒能多刺他兩句。剛才提起使用樹精打掃戰場方法的首創者時,分明已經佔到上風。奈何那個加蘭,果然不愧是芬丹的心腹,就連出現的時間也拿捏得恰到好處,剛好卡住的乘勝追擊。
怏怏地騎著巨蜥,回去找手下那幫已經閒得快要打盹的雜兵們。照例,吩咐幾位暗影族長將軍隊先帶回去休息,等候森林精靈們整理好阿格蘭城中兵營再入城。
那些人也已經很習慣接下來四處亂逛的作派——畢竟,黑暗精靈的軍隊紀律和術士的帶兵風格,本就不像人族騎士或精靈遊俠那般嚴明整齊,倒是比較鬆散放任些,全憑自律。只是黑暗精靈大多也沒有搗亂的心思,所以直以來人心不散,隊伍也不甚難帶。
加上號稱“不能在艾羅蘭片土地上完全失去戒心”,四處亂逛的作派也被堂而皇之美化為“四處觀察情況,時刻保持警惕”,所以大家早已是見怪不怪——是,理解擁護兼無限支援。
眼見色已晚,仗短也不短,打整才分出勝負,就逛去不遠處的溪邊,想先洗個臉抖擻抖擻精神,把在戰場上撲的滿臉塵灰洗掉。
下巨蜥,任它自行去旁喝水。自己則跪下來,把雙手浸入清涼的溪水中。的暑熱塵土不由盡散,滿足地哼聲,索性往臉上撩水洗臉,就將自己腳上蹬的那雙長統靴小心地浸入水中,想沖洗下已經髒得不成樣子的靴面。
眺望著不遠處那群樹精們,仍然在勤奮打掃著戰場。話,樹精們打掃戰場是物盡其用,可是它們的弱也暴露無遺——那就是慢。
雖然那枝枝杈杈揮舞起來足夠壯觀,可是畢竟樹精們行動力太遲緩。上戰場衝得不快,打掃衛生也是不緊不慢。
所以,當個人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身旁的時候,雖然夜幕已然降臨,那些樹精們還沒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