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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哥很快便會來探望我們的。”剛要繼續說下去,忽覺轎子猛得搖晃,轟然大震,險些倒翻,馬匹驚啼,楊氏與月禪大驚。待得轎子稍稍安穩下來,只聞府下馬伕破口大罵道:
“你這小廝,京城騎馬便不看路了麼?撞到人可如何是好?”楊氏和月禪揭開轎簾,朝馬伕所罵之人望去,但見一衣著髒亂不堪的少年躺在道路旁,滿臉疲倦,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他身旁的馬匹倒地不起,已然暴斃。月禪見這少年如此疲倦,卻死死望著前方,再瞧他雙眸。其目光卻炯炯有神,不像蠻夷匹夫,便對馬伕道:
“王叔,你莫要罵了,他撞上馬車,傷輕不得,你望他受痛沒。”馬伕聞得此言,翻身下馬,走到那少年跟前道:
“你沒事吧~”話一出,卻見那少年乾咳一聲,手拿大刀翻身而起道:
“懇請大叔借我一馬,我欲趕往長安城南。”說話之人,正是紅楓林與倪龍飛、彬彬道別的謝雲逸。那馬伕聞言大驚,此少年非但未受傷,且是精力甚沛。但見他手持大刀卻又著書生衣著,迷惑不解。楊氏見這少年氣宇軒昂,眉間透出書生之息,衣裝雖破堪但質料不菲,又聽聞他的談吐,甚覺他乃某富家子弟,便道:
“這位少家,現下長安城因謝太傅一家被治逆反罪,尤以長安城南甚為動盪不安,你如若要去,當過幾日前往。”雲逸見這說話之人衣著臻致,雅和高貴,心想定是富貴之人,便道:
“這位姑姑,我欲此刻前往城南,懇請借我良馬一匹!”楊氏見他喚自己姑姑,心中頓生親切之意,正欲答應,卻聞月禪先一步喚道:
“王叔,你讓隨同的家眷讓出一匹馬來,給這位小哥。”雲逸聞言大喜過望,見一下人牽馬而來,便作揖道:
“多謝姑娘!”正要問其姓氏,餘光尋到“柳府世德”門匾,便道:
“柳家之恩,雲逸定當報答!”說罷,掏出隨身玉佩放在月禪腳下,翻身上馬,疾速朝城南而去。楊氏與月禪正要問其姓名,已然只能見到雲逸逝去的身影。月禪心道:
“這人好生奇怪,欲道報恩,卻連自家姓名都忘而告之。”雲逸此際已是逃犯,又豈能報得姓名。
“這少家談吐風雅,氣宇軒昂,我便能瞧出他已落難,卻把隨身玉佩給予恩人,孃親甚覺這少家俠義孝順。”月禪聽罷,拿起那塊藍色玉佩,但見玉佩光滑溫軟,四個清秀的字深深刻在上面,閱道:“雲逸懷遠”
馬蹄得得之聲陣陣入耳,雲逸此時心中只有母親的面容。但聞楊氏剛才所說,母親現下已然危急,心下如此想,更加使力策馬飛奔。眼見府邸遠見於眼前,心頭親近之感頓生。再行片刻,見府邸密密麻麻的圍了百名將士。雲逸深知孤身一人無法進入府內,見人多雜亂,心生一計,兀得翻身下馬,悄悄靠近府邸。走了幾遭,巡視良久,但見一名小兵身材瘦弱,眼神遊離不定,站在偏離眾軍士的牆角。心道:“便是他了。”
雲逸偽裝湊熱鬧之人,繞過大隊人馬,走到牆角,那小兵慎熱得緊,頻頻拂去額頭的汗水。這小兵個頭雖然瘦小,但云逸依然謹慎走到他跟前,故意擺出自己官刀,問道:
“你在此處做甚?”那名瘦弱的小兵聞言抬頭望了一眼高大的雲逸,見他衣著不堪,神情煞是緊張道:
“我也是來抄家抓人的~”雲逸聞言一驚,心道:“怎得這小兵如此說話,何為我也是來抄家抓人的?蹊蹺之極~”便調作聲氣,用威肅的口氣說道:
“我乃漢王親衛御林軍虎衛隊的兵曹,先前抓了幾名逃犯,衣著不堪。你便是哪隊的?”雲逸隨意編扯,但見那瘦弱小兵不聽的吱唔道:
“我…我…我是………”
“放肆,你乃一名官兵,見到本兵曹,竟敢稱:我?”雲逸繼續試他。那瘦弱的小兵聞言身子一顫道:
“我,小人…小人…”雲逸被他這一吱唔也是一驚,心道:“這般膽小?難道他被嚇得這般口齒不清麼。”此時府邸傳來幾聲哭喊,雲逸朝府邸望去,幾名將士拖拽著府內的家眷,那兩名家眷拼命搖晃身子,被押了出來,雲逸細瞧後,低聲喚道:“梅姐姐,吳伯伯……”那小兵本以為要遭罪了,卻見眼前男子一直盯著謝府大門外的幾名囚徒,心道:“現下快快逃離。”正轉身欲逃,卻覺一股大力拽著自己,回頭一瞧,見一隻有力的手緊緊拽著自己,他正欲掙扎,卻聽雲逸輕聲道:“本兵曹抓逃犯衣著已破堪,你便將衣服脫下來,本兵曹要換上~”那小兵聞言大驚,死命掙扎,哀求道:
“大人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銀錢我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