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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間更加用力,眼中一片迷亂:“誰說明郎死了,誰說明郎是負心人,他只是迷路了,找不著回家的路了,所以我才出來找他的。”
她語無倫次地重複著明郎沒有死,沒有負心,只是迷路了。
“明郎他被那個賤人迷惑住了,他被賤人給迷惑住了,我要殺了那賤人,救他,救他。。。。。。。。我要把他救回來。”
忽然她的眼神一片驚痛絕望,甩了水袖捲住我往前拖,這回這個女人帶我去那裡?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帶我去的絕對不是我應該去觸及的可怕秘密。
然而她的側影卻化作一種瘋狂地執著,拼命地往前走。 我大聲驚叫:“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我根本不認識你,還有什麼二哥和明郎,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抓我?”
她不理我,只是扣著我的肩,頭也不回地向前走,我一急之下,咬上她的皓腕,她卻像毫無知道覺,依然前行。
我害怕地掙扎著,血流了一地,有我的,也有她的,逶迤成行,我漸漸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旋暈,最後軟軟地放棄了掙扎,只能恍惚地感知眼前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
不知過了多久,小腿的疼痛近乎麻木,她停了下來,發出一聲:“咦?”
“二哥果然改動了這裡的機關?”她放下了我,不停地扭轉著怎似破舊的燈臺,東敲西打,四處察看:“我記得以前這裡便是暗宮的入口,為何現在沒有了呢。”
她又喃喃了幾句,可是我的意識有些模糊,我好冷,好想睡啊。。。。。。
我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碧瑩病入膏盲,深冬的寒夜,她整夜整夜的咳,我又驚又怕,流著眼淚連著好幾宿眼也不敢合地照顧她,將近天明之際,她才昏昏欲睡,可是我得起來去周大娘那裡領浣洗的衣服了,我站在溪水旁,睡意濃濃,那冰冷地水也凍不醒我的睡意,好冷啊,那年的冬天多冷啊,冷得很多老婆子洗著洗著就掉進水裡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也好想睡。。。。。。周大娘,不要打木槿了,讓木槿睡一會兒吧。。。。。。
可是周大娘不停地在那裡罵,不停地踢著我的腿,我努力睜開眼睛,四周錯黃暗淡,身邊一個白影在狠狠地踢我,原來是那個未亡人!
我搖搖晃晃爬將起來,靠在牆上拼命喘著氣,她才停了下來,冷冷看了看我,眉眼間卻有些焦急,“二哥到底把門石放在那裡了,為什麼連個暗煞也不見蹤影。”
她的眼中閃著殺氣,怨毒地看著我,我抹去嘴角的血跡,冷冷道:“今天你將我傷成這樣,我的兄弟姐妹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她忽地狂笑起來:“你以為有親生兄妹,感情就真得如此好,你死在這裡,永世不得見天日,十年二十年之後你那好哥哥好妹妹的,可還會記得你嗎?”
“會的,我的哥哥是世上最有情義的哥哥,我的姐姐忠貞剛烈,我的妹妹是世上美麗多情。”我傲然答道,看著她的媚眼:“你儘管殺了我,他們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她凝著我的眼,火光暗了下來,我更看不清眼前,她許是累了,也挨著我坐在牆邊,一片久久的沉默後,只聽得她低低地說道:“我的哥哥們雖然同我不是一個孃親生的,可是小時候對我也是極好,有什麼好東西一定同我分享,我同明郎成婚那天,二哥還不顧爹爹的反對,專門學著民間的風俗,揹我坐到花轎裡,他說,就算我嫁出原家了,我還是原家的女兒,他心裡最愛的妹妹,只要我開口,他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
她柔柔地說著:“明郎是個武痴,又是獨子,我成婚後,雖然對我也是百般愛護,可多半都在練功房裡,二哥怕我寂寞,總是接我到府中玩,等明郎練完武功,讓他到孃家來接我,爹爹卻不樂意,說是兄妹感情再好,嫁出去的女兒,總是潑出去的水,沒有道理總回孃家,說是明家雖是世交,可早晚也是要說閒話的,二哥後來又取了那個厲害的女人,便不能常接我回孃家,他便時常差人送來好些我愛吃愛玩的東西到明府,明郎還有一陣子吃味,說我的二哥倒比他這個夫君還要心疼我。”她笑出聲來,那笑聲低低地卻極是愉悅,融化了她的冰冷,沖淡了她的鬼氣:“我生下陽兒不久,有一日明郎興沖沖地拿著一本秘笈來找我,他是那樣高興,抱著我轉了好幾圈,說他終於找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秘笈,我翻開看了,果真是天下罕見的精妙神功,任何一個練武者只要翻開第一頁,就無法挪開他的目光,我也被吸引住了,可是這種武功練得時候好生危險,我本不想同意,可是他卻軟磨硬泡,有時稱我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