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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村的王半仙,看到了我倆,就對秀才老爹說,錦繡前世罪孽太重,一定要在八歲之前送到廟中長伴青燈古佛旁,方可解其前世的怨氣,不然必定今生禍亂人間,克盡所有周圍的人,而我是前世是冤魂投錯胎,是因為她才到這人世,我倆相生相剋,必得將我倆拆開,方可兩個都保平安。
孃親的早死讓爹有所遲疑,而我有點懷疑這個算命仙不是普通人,正要問他還有什麼方法讓我回到原來的軌道,一回頭,卻見這瞎子在摸錦繡,嗯?他淫笑著,他在吃她豆腐。
我怒不可遏,上前就把那瞎子痛打一頓,那瞎子一拐一拐走的時候還極其囂張的說,我必會因為錦繡而孤獨終老一生。
我正欲破口大罵,卻看到一向懦弱膽小的錦繡,揀起一塊石頭,準確無誤地砸到了那瞎子的後腦勺,腫了一大胞,這是她第一次出手,果然“身手不凡啊”。
她渾身顫抖著說:“誰,誰想拆開我和木槿,我,我就和他,他沒完。”
她噙著淚水,大口大口地對我喘著氣:“木槿。。。。。。錦繡永遠陪著你,我。。。。。。我們。。。。。。。永遠在一起。。。。。。你。。。。。。。你。。。。。。你不會孤獨終老的。”
我的身體在南方的嚴冬瑟瑟抖著,她和我俱是口出哈出白氣迷霧,可是一股暖流分明漸漸在心中漾開,被人需要的感覺多麼好,猶其是對於經常迷失在記憶中的前世和混亂今生的我而言,一個什麼都聽你的,這麼愛你的妹妹是何其寶貴,我終於有了一個家的感覺。後來錦繡的一個死忠FANS,癩瘌頭小四告訴我:這王半仙只要見著那家有姐妹都這麼說來騙錢騙色,幸虧我們家都沒聽他的呢,自此以後,錦繡FANS團只要一看那王半仙出現在村口,便即時聯合起來狠狠捉弄他一番,再以後,那王半仙就不敢再出現了。
可惜好景不長,讓所有失去母親的小孩感冒的問題出現了,秀才爹續絃了,那是一個極厲害的女子,在秀才爹和眾鄉親面前,溫柔賢惠無比,可是秀才爹一出門教書,她便開始使喚我和錦繡做牛做馬,灰姑娘中的後母形象在她身上體現無疑,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只有我,錦繡,還有我們家很酷的大黃狗。
我認為她實在可以角逐戰奧斯卡,但十個月之後,旺財,我和錦繡異母同父的小弟弟,出生了,結束了她的演技磨鍊生涯,她的後孃嘴臉終於完全顯示出來了,不過我們的秀才爹樂得屁顛屁顛得,早已不太管我和錦繡的委屈了。
一年以後,結束我和錦繡灰姑娘生涯的是一場令顆粒無收的水災,秀才爹又生了一場大病,本就貧窮的家裡變得更揭不開鍋了,二孃想把大黃給殺了,我和錦繡拼了命護住了他,連秀才爹也不同意,沒有人敢告訴她這是那胡人娘在世時養的。
一天,我無意間偷聽到,在二孃的慫恿下,秀才爹終於同意她叫牙婆子來把我和錦繡賣了去。
明天牙婆子就要來領人了,錦繡和她的FANS舉行了集體以及個別的告別儀式,我陪著她在大柳樹旁,見完了最後的第五拔小夥伴。
晚霞就像各色狥麗的綵緞散開在天際,她俯在我肩頭,哭得悽悽慘慘,我謹慎地看著四周,就怕她的哭聲又招來那條經常對她說話的毒蛇,幸好今天它沒有出席告別演唱會。
我低頭,shit,這丫頭又把涕眼淚都蹭在我身上了,我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明天牙婆子來領人了,再哭,小心變成魚眼睛,把你買給東村老張頭他兒子當童養媳。”
那老張頭是個獨眼的鰥夫,他的兒子是個痴兒,以買豆腐為生,脾氣不太好,最討厭小孩,可能是那些小屁孩老是要嘲笑欺侮他的兒子的緣故。
村裡們的大人們哄孩子的一大法寶就是,再鬧,就把你送給老張頭,百試不爽。
她果真害怕地呆了呆,然後在我的左臉上擰了一把:“你又騙我,老張頭他兒子上個月餓死了。”
我的臉一定腫了,我經常感到奇怪,她明明完全不記得前世之事,可手勁卻依然有著紫浮的威風,我捂著臉:“那就給老張頭做續絃。”
沒想到她又想在我的右臉上擰了一把:“老張頭前天剛下葬,你還把他家的豆腐架子給偷出來說什麼要開豆腐公,公司,木槿,你這壞蹄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嚇噓我。”
我一貓腰躲過:“誰叫你把我的衣服又弄髒了。”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邊輕手輕腳地進了院子,大黃汪汪叫了幾聲,嗅出是我倆,又趴回去睡了。
屋裡頭傳來爹爹的咳嗽聲,我即使前世沒讀過醫大,也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