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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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平時的精靈古怪和伶牙俐齒,突然變得猶猶豫豫,結結巴巴起來。
“有什麼事就說吧。今天是怎麼了,這樣吞吞吐吐的。少爺我什麼時候因為你說錯話而責罰過你麼?”韓子度輕輕有點責備的說。
“嫻兒姑娘昨天又被捉回來了,”張成望了一眼神情大變的少爺,吞吞吐吐的接著說,
“昨天中午又被打了五十大板,已經被扔到柴房一夜了,老婦人一早就去布莊了,少爺要不要去……”
“咳咳咳……快走。”韓子度抓住張成的手急切的說。
柴房裡。
常嫻兒靜靜的趴伏在地上的稻草上,清瘦的面龐上已經沒有了淚痕,心已經死了,哭泣又有什麼用呢。要不是為了子度,自己怕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外面紛亂的腳步聲傳來,是誰來了?是那個自己捨不得的人麼?一想到子度,嫻兒的心抽痛起來,鼻子一酸,流下淚來。
門被推開,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怎麼……”話沒說完,已經哽咽的哭出聲來。
常嫻兒硬撐著抬起上身,“子度,你來了。”
韓子度被眼前的人兒死死的抱住,兩個人抱頭痛哭起來。
“嫻兒,你還好嗎?都是我沒用,不能保護你。咳咳咳……我一定想辦法再送你走,相信我。”韓子度急急的向心上人保證,必須送走她,否則母親會要了她的命的。
“子度,我不想離開你,我不要去找那個人,你別再送我走了,好嗎?母親嫌棄我,雖然我是童養媳,我也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與你圓房,這輩子就在你家一直當丫環,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滿足了。我已經向母親保證了,絕不敢影響你迎娶別家的千金小姐,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好。嗚嗚嗚……”嫻兒邊哭邊說。
“傻瓜。十年前我們就拜過堂了。雖然你是童養媳,那也是我的娘子。就算我們沒圓房,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咳咳咳……那時候因為娶了你給我沖喜,才救了我的命。現在母親嫌貧愛富,把這些都忘了。我是不會讓她如願的!我不會娶什麼富家千金、也不會娶什麼官家小姐。”韓子度堅定的說。
“嫻兒,你聽我說。今夜三更時分我會讓張成來找你。今天晚上,府門是張成的弟弟張功守夜,這兩天你傷重行動不便,母親肯定不會嚴加防範的。出了城,你不要急著上路,先在南山裡躲幾天,追捕的家丁三五天找不到你,就會回府了,到時你再上路就會安全了。”
“子度,我……我捨不得你,十年來我們一起長大,你的病我也放心不下……”嫻兒滿臉淚痕,望著自己的心上人哀哀的抽泣。
“不,你必須走,母親為了讓我結一門對我家生意有幫助的親事,她早晚會要了你的命的。你在我家當了十年的童養媳,受盡了母親的打罵,幹盡了府裡的髒活、累活,我一直不能保護你。我的病體還不知道能撐幾年,到時候你還不是會被母親……我必須送你走,越快越好。”韓子度稍顯稚氣的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霸氣來。
南山上。
瓢潑大雨讓常嫻兒渾身上下都溼透了。多日來的逃命讓她疲憊不堪,恐懼讓她頻臨崩潰,渾身的傷痛讓她步履維艱,食物已經沒有了。這半夜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更是讓她絕望,從韓府逃出來,在這座南山上已經藏了三天三夜了,她該何去何從?昏昏沉沉的常嫻兒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沉重。
常嫻兒蜷縮在一塊大石下,回想著自己的一生。十幾年前她的家就沒有了。聽奶孃說父親原是做官的,不知怎麼獲罪被殺,母親和家人都被流放,只有她不足五歲,僥倖留下一條命。奶孃帶著她四處流浪了幾年,最終被韓家收留,成了韓子度的童養媳,奶孃兩年後因病去世,韓子度對常嫻兒更是萬分照顧、體貼,只是身體病弱,難以管家;韓子度的父親因為韓家布莊的生意,常年在外,韓家一直是韓夫人把持。
近年來,韓家的布莊生意越來越大,已經成為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媒婆不斷來給子度提親,不是富家千金,就是官家小姐,聽著對方的家世背景,韓夫人早就動心了,常嫻兒就成了非除不可的眼中釘、肉中刺。
常嫻兒想著包袱裡的那個鐲子,心酸的流下淚來。她很小的時候是定過親的,她有一個帶字的鐲子就是男方家給的信物,可惜因為年紀太小,其他的事情都不記得了。現在韓子度讓她去哪裡找這一家人呢?
臨別時韓子度堅定的話語又響在耳邊:“嫻兒,你一定會找到他們的!他們也一定會對你好的!”
暴風雨終於停下了,慢慢的東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