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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他,躇躊了一下,還是道你剛剛在雪山的湖邊,騎在馬上,不是一副很兇悍,恨不得要把我碎屍萬段的樣子嗎?”無錯不跳字。
“是的,沒。”他說道,肯定了我的判斷。
“現在又……”我的心猛跳了一下。他剛才那麼可怕,向我直衝而來,使格麗塔嚇得使出全身解數,把我帶到了這裡。
“再罰你,”他含笑著,“現在與你吵架,把你惹急了,對我沒好處。”
“真的是這樣?”我表示懷疑。
他的笑容溫和依然,語氣有些輕描淡寫當然,還有別的。一見到你,我就怒火都消了。只要你能,我就能忘記一切。”
看著他清亮沉穩,如星辰的眼眸,我心中卻打起了另一種算盤。這個男人通常是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肚子裡卻又是一番思量。據我估測,一旦我真的回到了鳳凰族,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關起來,然後加強防禦,並堵住之前那個出口。而且,可能會採取不同的懲罰方式。
“你的外表和內在不一樣,”我嘆道,“我很怕你。”
“我沒有歐伊密王子那麼暴戾,你為怕我?”
“你和他是一樣的,”我說道,“在某種程度上,一模一樣的。你老說他性情暴戾,殘忍比,但你其實和他差不了多少。只是你表面上看起來比他善良得多。”
“謝謝你的誇讚”他再次對我一笑,笑容很是狡黠。
我別過臉,不願再與他對視。
精靈們仍在前方飛著,金黃色光一簇一簇的,看起來就像是放大的發光螢火蟲。
漸漸地,狹窄的洞內慢慢變得開闊起來,兩邊石壁的中間通道明顯變寬。我們先前只能一前一後走著,他在前,我在後。現在,我們則可以並肩走在一起。
地洞深處,幽暗潮溼,陰風陣陣,伴隨著這些黃色小光團,透出一股詭異的味道。
我不禁有些發毛,但佯裝鎮定,以免在這個男人面前出洋相。我我的體力和智力都比不過他,不能再在其他方面再出醜了。
他微笑著看向我,眼神柔和,有種淡淡的異樣,似乎看出了,卻又不說。
那大團黃色光團在前方停住,我們的腳步也不由頓住。
黃色光團迅速向兩邊散開,落到了地上。明亮光芒依舊,眼前的景像卻不同。小精靈們散開後,視野變得開闊,之前未看清的也變得清晰。
我們的正前方,矗立著一座小小的城堡。是的,小小的城堡。我從未見過這麼小的城堡,只有普通一層樓的高度,但外形又是確確實實的城堡。
紅色的城牆,哥特式屋頂,彩色玻璃窗,拱形大門,以及細緻圓柱,和門前寬闊的臺階和深紅色地毯。
在我驚訝比的時候,格麗塔飛了,衝我不斷吱吱叫,用手指著小城堡的拱形大門。她是想讓我進去?
我邁開步子,慢慢地向拱形大門走去。走了不到三步,艾洛爾跟上,他拉住我的手,身形移到我前面,牽著我的手,走了。
還沒等我們走到門前,拱形門就自動朝兩邊分開了。
我倒吸口涼氣,腳步一下停住。
“你一點不害怕?”我問他。
“我為要害怕?”他的回答極簡單,“要真害怕的話,豈不是變得你一樣?”
不等我有所反應,他又道你膽小、怯懦,有時又沒腦子,行事衝動。上天一定是想懲罰我,才讓我愛上了你。”
我怒不可竭,一句“你又是”就要罵出口,卻聽他又道想不想進去看看?如果你不想,我也不進去了。”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進去比較好。我看向格麗塔,她正用期待的眼光看著我。她既然是“忠僕”,一定不會害我。
我說道進去看看。”被他一打岔,我完全忘了剛剛他罵我的那些話。
他拉著我慢慢走了進去,就在進門的一剎那,他忽然在我耳畔道男獸人天生以冒險為樂,我可能會害怕?”他驀地捏緊我的手,“倒是你,你是那種最弱小的小獸,稍有一點疏忽,就會有生命危險。只有與我在一起,才不會受到傷害。”
我本想嘲笑這句話,可不知為卻也嘲笑不起來。那一刻,我的心底再次泛起奇異的感覺。一種奇特的,從未有過的心上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彷彿有數只小螞蟻在齧咬,咬得我渾身不自在。
我竭力壓住這種異樣的感覺,並不斷對說:我這麼壞,又這麼令人討厭,連我有時都不喜歡我,他為還會愛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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