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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的指尖輕觸他時那微微的緊繃,都像被放大好幾倍。
他會在她輕觸他時屏住氣息,心跳加快。
她能夠嗅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他已擦洗了身體,酒臭沒了,但汗又輕滲,像在他膚上抹上一層薄薄的水光。
她一直不喜歡男人身上的汗臭味,總覺得那股味道,教人聞之慾嘔,每每喚起她那段可怕的記憶,教她想起那黑暗的暴力。
可他救了她。
他將她護在懷中,擋去了所有試圖傷害她的一切。
我會保護你。
他說。
原本教人討厭的汗水,和那帶著微鹹的味,好像沒那麼臭了。
竟也覺,莫名讓人有些許的心安。
他護著她,保住了那匹馬,卻傷了自己。
這男人,確實不同。
即便身材如此高壯,他卻不欺負弱小,他知道她與它的傷,旁人瞧不著的,他都能看見。
她替他的腰纏上繃帶,攤開了捲起的牛皮,牛皮裡有大小銀針成排,長的有七八寸,短的也有三寸多。
“這是什麼?”他問。
“銀針。”她垂著眼,告訴他,“你說丹藥對你無用,我想或許針灸能替你止痛,你試過嗎?”
“沒。”
她捻起銀針過火消毒,以為他會抗議,但他卻保持沉默。
“入針時,會有些痠麻,但不會太疼,扎個幾針,應該能讓你晚上好過些,至少能睡上一會兒。”
他還是沒抗議,她不認為他真的信,不過不信沒關係,只要有用就好。
白露輕捻銀針,伸手輕撫尋找他身上幾個穴道,依照近年所學,快速神準的將針紮了下去。
他縮也沒縮一下,倒是她因他有些穴道上,還浮著刀痕,要紮下去時,心頭莫名緊揪。
若非要替他止痛,她是真不想再在他這副幾經凌虐的身體上,又戳上幾針。
下第三針時,他抽了口氣。
“別動。”她輕聲警告他,“這大穴是對應你腰傷那部位的,我還得再進兩寸才行。”
“還得再進?”終於,他開了口。
她不禁抬眼,只瞧他額冒冷汗,不由得,柔聲道:“這針,只須扎這一刻鐘,便能取下了,你忍一忍。會疼嗎?”
“不疼。”他瞳眸收縮,只道:“很酸。”
“那是正常的。”她告訴他:“我再入一些,你要覺不妥,我便將針取下,可好?”
他瞧著她,頸上喉結上下滑動著,然後點了點頭。
她捻轉著針,將其再入皮下兩寸,那疤痕處處的面板輕顫,可他忍著不動。
微弱的燭光下,她利落的下了一針又一針,儘量不拖泥帶水,因為專心,額際微微滲出了些許的汗。好半晌,方終於將幾處止疼的穴道都紮好,她將手指重新移回他腰傷周圍輕按。
“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他說。
她心頭一鬆,收回了手,道:“那就好,一刻鐘後,我再幫你出針便成了,雖
然無法一勞永逸,但至少能一夜好眠。“
說著,她將藥材器具一一收好。
“你這一手針灸,是誰教的?”
她沒多想,只道:“少爺教的。”
“我聽說宋家老爺夫人也是大夫?”
“嗯。”她收拾著東西,沒多瞧他一眼。
“為何你不是和他倆習醫?”
聞羞?她也沒瞞他,只道:“我本無習醫意願,只是跟在少爺身邊久了,總也得懂一些,不然他說什麼,我若聽不懂,怎有辦法幫著他?”
說著,她便起身端起水盆,拿到外頭去倒,順便洗了洗布巾,回房晾起。眼角瞥見他還站著,才想到應該要讓他躺下,才不費力。
但她方才被他裸身一嚇,什麼也忘得精光。
“你可以坐下。”怕秋風入室,讓他著涼,她忙把門密實合上。“不用一直站著。”
“我站著就行,反正一刻也快到了。”
他說的沒錯,她在外頭待得太久,因為和他共處一室,總覺他好龐大,就算不看他,也總意識到他的存在。
那溫暖的體溫和漸漸熟悉的氣味,輕易就能包圍著她,彷佛她仍如午後那時那般,被他緊擁在懷中。
不知怎,覺得口乾舌燥。
她鬆開緊握著門閂的手,將水盆收回床下,晾起了布巾,才回到他身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