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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顯然她不是不喜歡男人。
他抬起眼,瞧著前方那帶著那頭猛虎,已經走得老遠的身影,領悟到一件事。
她沒有不喜歡男人,只要是躺著的病患,她都不介意,但站著的不行。
除了小孩與女人,她只接近那些老的、小的、病弱的異性。
她不接近站著的、健康的男人。
她不是怕他,她是畏懼他們全部,所有強壯得足以傷害她的男人。
第4章(1)
他在看她。
光明正大、毫不掩飾的看。
打從那天起,他就一直在看她,好像打算在她身上看出個窟窿似的。
她不喜歡這樣,卻不曉得該如何阻止,他的視線讓她緊張。
他太過高大,太過強壯,而且他喝酒。
或許她反應過度,可這男人的一切——他的高大,那身肌肉,那混合著酒氣的酸臭汗水——在在都提醒了她曾經待過的黑暗深淵,那讓她渾身緊繃,思及欲嘔。
喝酒的男人很可怕,酗酒的更糟。
她清楚知道情況能變得有多糟糕,她不該去招惹他的,她應該和前幾天一樣,儘量離他遠一點才是。她本來打算在少爺回來之前,都儘量遠離他,所以就連換藥,她都找了阿同代替她。
他沒有對這事說上嘴,可那天之後,他的注意力就全到了她身上。
似乎無論她到哪裡,只要一轉身,就會看見他在那裡,對著她微笑。
話說回來,她並沒有真的去招惹他,她只是問了一個問題,她只是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她不習慣處於什麼都不清楚的狀態。
她喜歡所有的事情都是清楚而分明,能被掌握的。
而且,畢竟他救了藍藍,一直叫他那個姓蘇的實在很不公平。
這真的很不公平,一個大男人,卻叫蘇小妹,那一定是假的,只是他為了要逗人開心、讓人放鬆戒心才隨便取的假名。
有一小部分的她,忍不住這般惱怒的想著,可當她看著他那雙黑得發亮,坦然得像小狗的眼,她心裡知道,這一回,他說的是實話。
都是因為他可笑的名字,才害她一時忘形,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無法不去想象人人口口聲聲小妹、小妹的叫著他,嘲笑他的模樣,那真不應該,但那真的很可笑。
“是魑魅魍魎的魅。”
她嚇了一跳,差點跳了起來,聞聲抬頭,他就在她桌案前,一手託著他的腮幫子,一手指著她筆下的字,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道。
“你說你不會寫錯的。”
他烏黑明亮的眼,有著明顯的指控。
她一愣,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真的差點寫錯了,她畫了一撇,還沒有撇完,她可以辯解她是要寫魅,但那個角度和長度,明顯的過了頭。
可惡。
她的筆停在那裡,臉有些微熱,她沒有試圖自圓其說,只重新沾了沾硯臺上的墨,順了順筆,再次提筆書寫那個“魅”字。
“你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任何關於我的事,可以直接來問我,不用寫信去問鳳凰樓。”
這裡是書房,他不應該在這裡。
她沒聽見他進來,這男人走起路來和藍藍沒兩樣,一樣悄無聲息,讓她背脊發涼。他真的很沒有規矩,她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分寸。
有一瞬,她很想直接開口趕他出去,但他是少爺的友人,宋家的客人。
而說真的,雖然宋家人把她當自己人,但她不姓宋,她在這裡的地位和他並沒有差到太多,只是她待的時間比他久而已。
“我只是去信和老爺夫人報告家中情況。”她小心書寫著那個字,不動聲色的直言。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噙著笑說:“是嗎?我還以為你在寫情書給你家少爺。”
她愣了一下,差點又寫錯手邊的字,不禁擰眉瞪他一眼,可他一點也不覺不好意思,只是像個傻瓜似的衝著她笑。
“這不是情書。”她冷冷的說。
“我知道,你剛說了,是要給老爺夫人的。”他露齒一笑,“你的字很漂亮。”
她小心的維持住鎮定,穩穩的寫下另一個字,問:“所以你是隻識得自己的名字?還是你真的識字?”
他假裝想了一下,然後笑著坦承:“我識字,應該吧。”
所以他不是鐵匠,鐵匠不需要識字。但說真的,劍客也不太需要識字,宋家偶爾會有江湖人士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