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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曾送給我一幅他畫的茶花,上面題詩云:
當年別鄉富童痴,
八載居京成人時。
蟄伏眾生北國地,
江南茶放遍春枝。
他到底大我許多歲,在我於北國地“富童痴”之時,他已生出成年人的思鄉之情了。那幅寄託著他對家鄉的熱愛,並浸涵著我們早年友誼的畫,在“*”抄家期間,也不知道被折騰到哪裡去了。
把思緒拉回到縉雲山中。一次,我和哥哥又到熊爺爺家去玩。傍晚準備回家時被告知房後的溪水旁邊有一隻豹子在喝水,我們暫時不能出屋。熊爺爺打電話到家裡,祖父和祖母叮囑我們不要急著回來,等豹子走了再說。我們靜靜地在屋裡聽著外面的動靜……記不清是熊爺爺身邊的一個工作人員還是熊伯齊說,我們可以聽到的一種聲音就是豹子喝水的聲音。
過了一陣,祖父的警衛員亮鵬叔叔來接我們。我們到溪邊去看,果然有豹子踩水後留下的溼足跡。
第二天,亮鵬叔叔帶上槍和另外一個人進山尋豹子。我在家門口看著他們時隱時現越來越小的身影,直到隱沒在山林中看不見為止。後來,他們回來了,我急忙去問碰到豹子沒有,他們帶著未如願的神情告訴我說沒有找到。不過,此後在我們住在縉雲山的那段時間中,再也沒有聽到豹子來的訊息。
2003年到2004年期間,我帶研究生在重慶市西彭鎮做該鎮的發展研究。在工作告一段落準備回北京之前,此項研究的聯絡人兼合作者趙宜勝先生(邁德房地產顧問公司總經理),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吃火鍋。閒聊間問我吃完飯後想到哪裡轉轉,我就說起對縉雲山有些童時的印象,不知現在怎樣了。一起吃飯的人中正好有一人是縉雲山所在地區的領導,他說起那裡在搞旅遊開發,還提到在賀龍曾居住過的地方搞了一些紀念標誌。這一下子使我想起,我曾聽大人們講,祖父帶我們在縉雲山居住時,賀龍便住在更前面的一棟房子裡。也許後來開發的賀龍居住地就是那時的那片地方?也許憑記憶還能找到一些實地印象?我要求去看看。我的要求被滿足了。
……山路邊那一棟棟小房子就在眼前了。我能夠找到一些感覺。路和山的走勢以及搭配有點眼熟,但土路已經成了柏油路,路面太光淨了,沒有土石和鞋底摩擦的感受。當時住過的就是這種房子:幾級木頭梯子,欄杆,側面的門。但是住在哪一棟記不清了。溪水沒有了。站在房子邊上仰望山頂,還能找到依稀印在腦海裡的亮鵬叔叔他們進山時的圖景。不過,圖景的尺寸似乎變小了一些。尺寸感變化最大的是房子和房子之間的距離:當時覺得從一棟房子到另一棟要走一段路,現在看來不過是十幾步路而已。那時畢竟個子太小了!我忽然有些猶豫。或許,那些房子已經拆了,現在這些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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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中(1)
西南行政委員會撤銷後,我和哥哥隨祖父、祖母遷居成都。時間是1954年。
我們從重慶到成都是坐火車,這是我第一次坐火車,很高興。我特別是對於火車的煙囪和汽笛感興趣。重慶的嘉陵江上,每天有輪船來往,那時的輪船是火輪,船上有煙囪,煙囪冒著濃煙。守著嘉陵江,輪船的汽笛聲我也常常聽到。那時,哥哥和我還有一個火輪玩具,加上油點上火以後,冒著煙,可以自己在大盆裡行駛。不過我們玩的次數很有限,大概是因為那時候 油是緊缺物資的緣故吧。然而,這更增加了每一次玩的興趣。其實,煙囪和汽笛對於我不僅有江上每日所見所聽以及玩具的魅力,它們在我心中是一個引發想象的東西――它們是一種神奇的力量,推著那麼大的船跑;它們還意味著遠方――母親是乘輪船走的。現在,曾經和江水聯絡在一起的煙囪和汽笛,被放到火車上和陸地聯絡起來了,既熟悉又不熟悉的情景,朦朧的象徵,令人興奮。
煙囪和汽笛在我生活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中,在心中的印象是具有美學意義的。兒童時代畫畫,涉及遼闊的畫面,常常愛畫上火車或輪船,並且要有煙囪和煙。1972年冬季,北方農村冬閒時節,我離開插隊的雁北農村,南下到太原、平遙一帶遊歷並訪問朋友,爾後又到河北白洋淀農村小住。在從保定登上去北京的火車後,擠坐在車廂的地下閒而無事,正好遐思。構想詩句便是一種遐思遊戲。在火車的“咣噹咣噹”的晃動中,湊成一首“七律”。詩的頭兩句是:“噴雲吐霧三千里,幾處留蹤幾處家。”末尾兩句是:“一教長笛驚別夢,青空碧海眺京華。”前兩句和最後兩句都和火車有關,其代表性物件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