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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蕪用手撐著頭,“難得一回醉啊!”
她繼續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簫聲依舊不依不撓的響著。
“大人,您怎麼了?”模糊中聽到歡歌這樣問她,霜蕪擺擺手,“沒什麼,只是醉了。”
“啊!原來大人醉了會哭啊。”歡歌自言自語道,一邊擦去她眼角不小心溢位的晶瑩。
輕輕拂開歡歌偎過來的身子,霜蕪撐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往甲板上走去,“靠岸!”
水流聲在船行之時格外響亮,黑暗裡,霜蕪運起內力四處搜尋。河面上佈滿了三三兩兩的花船,可是她知道,她要找的人絕不會在那裡。
視線順著簫聲飄來的方向看去,入目之處,盡是煙霧,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頓了頓,往相反方向一指,“往那邊靠岸!”
等她歪歪斜斜的上了岸來,卻愣在了原地。
一個女子手執玉簫,站在石頭上,風吹起她的頭髮,絲絲飛揚。
霜蕪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艱難的移動腳步,走到她面前,有很多的話想說,有很多的憤怒與不甘,卻有更多的悲傷和心痛,萬千情緒,最終都化成一句,“將軍!”
長歌放下了簫,看著她,露齒一笑,“美酒佳人,霜蕪,可還快活?”
霜蕪深深的看她一眼,“是將軍從未體會過的快活,美人在懷,將軍,你要不要也試試?”
長歌擺手,“美人之恩,我無福消失。霜蕪,這一次是不是算我贏?”
霜蕪面不改色,“恭喜將軍的腦袋還沒有生鏽!”
長歌嘆氣,“原來還沒解氣啊!”所以明明剛才聽到的簫聲是從對面傳來,卻非要選相反的方向離開,若不是她算得準,怕這會是堵不住她了。
霜蕪低下頭去,“屬下不敢。”
“屬下?”長歌重複了這一個詞,“我記得霜蕪從來不是這般自謙的人。”
“屬下不是自謙,而是終於認識到自己的身份,所以將軍的命令,屬下不敢不從。”霜蕪終於抬起臉來,面沉若水,“所以將軍可以自行離去,不去管他人心中有多擔憂,有多焦急,只管自個兒走掉就行了。”
長歌噤了聲,安靜的看著她。
霜蕪頓了頓,繼續說,“一時傷心想要安靜安靜也就算了,可是將軍居然藉隱衛之力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以為將軍是要慨然赴死,英勇就義呢,為人屬下的,當然只好聽命行事,任將軍自死自滅了。”
長歌看了她很久,終於開口,“我現在知道,逢單一定是跟著你學壞了的。”
霜蕪也不答話,徐徐邁開步子,向她身後走去。
長歌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停留,就那樣的,擦肩而過。
霜蕪的背挺得直直的,步子邁得規規矩矩,沒有一步特別大,也沒有一步特別小,是小心丈量過的均勻。
“霜蕪!”幾步過後,長歌叫住了她。
霜蕪沒有回頭,小心調勻呼吸後才開口道,“將軍還有何命令,是為了末梢皇子,還是宮中藍妃的遺物?”
身後沒有反應,她繼續說道,“難道屬下說錯了?將軍的生命中,不是隻有這兩個人麼?”
雙拳握緊,她再一次向前走去。
“霜蕪,甘南道下二十四州,你有沒有興趣與我同去?”
一句話,停住了她的腳步,猛然轉身,呼吸急促的看向長歌。
長歌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她,“讓我痛的傷的,我當然要千百倍的討回。可是更重要的,我要先實現我們的夢想,變弋壁為綠洲,為像你們一樣飽受戰亂和流亡之苦的人,建一個真正身心俱寧的歸宿。”
“將軍!你,你真的已經想好了?”霜蕪幾步奔了過來,滿是驚喜與激動。
長歌看著她,露出了笑容,“是啊,這一次想好了。”
雖然很不應該,可是這一刻,霜蕪真的很想說,將軍那位弟弟,其實可以死得再早點。
看見長歌和霜蕪一起回來,張逢單打了個呵欠,“切,還以為能堅持多久呢,還不是這麼快就拿下了。”
霜蕪目不斜視,走過去就往他腳上踹,“總比某些自動送上門的傢伙好。”
張逢單跳起來,躲過她的飛來一腳,“有些人更可憐,想去又不敢去,死要面子活受罪。”
霜蕪呲著牙看他,“逢單小弟,我覺得我家將軍缺個暖床的,你還不去張羅張羅?”
“霜蕪,你去死!”一鞭子甩過去,飛起陣陣塵土。
長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