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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恆扭頭看她,她微微一笑,“我絕不會讓我愛的人受這撕心之苦。”
段恆深吸了一口氣,胸腔裡有淡淡冷意,“若是你愛上了兩個人呢?”
對誰都憐,對誰都愛,如果那樣,又該如何取捨?
溫暖了這一個,就會有另外一個人獨坐於黑暗裡,看著月落天明。
長歌走上前一步,攬住了他的肩,沒有說話。
段恆甩了甩頭,笑出聲來,拋掉了突如而來的奇怪的惆悵,“好了,我沒事,我可能酒喝多了。”
有些東西,你以為已經遺忘,或者的確是已經忘了,卻會在某個瞬間,突然冒出來,刺痛你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無關乎是否忘記,只關乎人心。
一路默然的走到飛月山莊,段恆才開口,“長歌,你是有事來找我的吧?明天我們再談。”
長歌點點頭,柔聲道,“好,你早點休息。”
轉過身,帶著逢單往回處走去。
“長歌,”段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知道,如果是你,斷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你的心太小,只裝得下一個人。”
長歌回頭,向他招招手,兩人相視而笑。
逢單選擇了無視,再好有什麼用,又不能跟著回安州。
回程的路上,逢單忽然搶前一步站在了長歌面前,警惕的看著前方。
長歌微眯了眼睛,看著一個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長歌,好久不見!”來人打了個招呼。
長歌沒有說話,逢單便“刷”地將鞭子抽了出來,虎視眈眈,“站住!”
女人停住了腳步,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安靜的看著長歌。
兩人對視了一會,長歌拍了拍逢單的肩膀,“逢單,站遠一點。”
逢單俐落的收了鞭子,腳下一點,向旁飛去。
於此同時,長歌也動了,碧簫在手,如一道綠色流光衝向女人所在的地方。幾乎是在眨眼之間,碧簫便已經抵上了對方的咽喉,女人紋風未動,甚至連眼睛都沒閉一下。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長歌盯著她,眼裡的蕭瑟慢慢凝聚成殺意。
女人看著她,帶著平靜的微笑。
長歌慢慢摒住了呼吸,手指緊了又緊,終是放開了手,“你想死,我就偏不成全你。”
女人卻順勢抓住了她的手,“長歌,你已經陪了他,現在,陪陪我吧!”
長歌將碧簫放回懷中,大踏步的離開,“沒心情。”
“長歌!”女人的聲音,帶著絕望的悽然,“我們埋下的桃花紅,今年便是第十年了。”
長歌頓住了腳步,想起了十年前,歡聲笑語,滿天桃花飄飛。
桃林裡,女人挖出一罈酒,遞給長歌,臉上的汗水混著塵土,滴在雪白的衣領上。又抱起另外一罈跳了出來,一掌拍開,酒香撲鼻,醇厚醉人。
“昔日埋下這兩壇酒我們成雙成對,如今,卻只有我們兩人。”她苦笑,朝長歌舉了舉酒罈,仰頭灌了一大口。
長歌也跟著喝了一口,“你們,畢竟曾經成雙成對。”而她,卻從未都只有自己。
她連喝了好幾口,抹了抹嘴,才道,“曾經擁有過,才知道失去的苦。”
長歌放下了酒罈,終於看著她,“你後悔嗎?”
她閉了眼睛,聲音裡滿是澀然,“重來一次,我還是會作同樣的選擇,宇兒捨身救我,我怎麼能置他於不顧!可是阿恆,”
她嘆了一口氣,“阿恆是我最愛的人!”
長歌慢慢的喝了一口,酒入喉嚨,熱熱的燙到心底,她放鬆了身體,靠到樹幹上,望著天上月牙彎彎,像極了人的笑臉。
長歌沒有說話,兩人便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直到,月兒隱去了解蹤跡,那女人趴俯在地上,眼角有溼潤的痕跡,“宇兒善良純樸,阿恆也是灑脫之人,為何不能和平共處?我定然會對他們愛護有加,不會有失偏頗,為何不能都留在我身邊?”
“挽朝,你說要對他們愛護有加,不會有失偏頗?”長歌笑了笑,終於叫了那女人的名字,“那麼,你與紀宇春宵共度之時,要將阿恆放在那裡?他是不是隻能在黑暗裡,守著一室悽清,想像隔壁的一切呵護纏綿?你與阿恆同踏水波,舉劍齊舞的時候,紀宇是不是隻能在岸邊遠遠凝望,不能進入你的世界,只能看著自己的愛人,與別的男人心意相通,默契十足?”
不去管施挽朝滿身悽愴的寂滅,長歌輕嘆,“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