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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殘陽,染紅了整個天空。
黃沙飛揚中,兩騎如閃電般馳過,餘暉中,只留兩個被拉長的身影。
“籲!”逢單一拉馬韁,略略側頭,“長歌,我贏了。”
他的臉微微仰著,笑如春風,長歌忍不住的彎了嘴角,輕輕吐出一口氣,“是啊,你贏了。”
一抖韁繩,馬兒慢慢邁著步子往前走著,長歌的目光看向遠方,不知散落何處。
逢單略略的停頓後,默默的跟在她身側。
此時此刻,她需要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安靜吧!
安瑞在豐臨北側作了小小的試探,被絳夏和阿簫殺得一個不留,經此一役之後,安瑞轉向了西面。
西面有凌嶽,碩豐,金陽幾個重鎮,原本有天塹之險,易守難攻,但是這其中兩大關均離奇失守。
凌嶽四面是河,水流湍急,連百姓進出都只能透過一道鐵鏈橋,卻在一夜間,被安瑞攻了下來,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只知道第二天一早城頭的旗幟便已經易了主。
碩豐是老將廉錦駐守,長歌曾與她有過數面之緣,是個心思謹慎經驗豐富的將軍,可是碩豐之戰,她處處受制於人,所作部署一點用也沒有,對方几乎是當兒戲般見招拆招,最後,廉錦混戰中身亡,碩豐陷落。
安瑞的軍隊現已經到達金陽,但是金陽四面受敵,糧草短缺,或許不日便不戰而敗。
長歌雖然表面上無動於衷,可是她身為豐臨大將,卻眼睜睜看著國土陷落,更何況,她曾經執掌邊關所有事務,西側三鎮在她手中八年,固若金湯,現在如此輕易易主,她的心,如同在烈火中煎熬。
長歌跳下馬來,坐在一個小沙丘上,拿出玉簫,閉目吹奏。
原本悠揚的簫聲此刻聽來,多了激昂的情緒,如暴風掀起的浪花,片刻的平靜後,一波又一波的湧起,狂卷著衝向天空,驚天怒吼。
“長歌!”逢單開了口,“如果秦子蓉守不住,我們便去拿下來吧。”他不在乎是不是謀逆,他只是不想看見她鬱而不得發的樣子。
長歌沒有說話,只是簫聲裡的湧動的情緒,慢慢平緩下來。
良久,她睜開眼來,“逢單,我姓孟啊!”
孟家數代世居蘭陵,清名傳遍天下,孟三喜夫婦更是行醫積善,救人無數,長歌雖然自逐出孟家,可是她終究是孟家的血脈,雖然拋棄孟家族長的繼承權,可是孟家仍將她視作舉族保護的對像,孟秋和阿簫從小便跟在她身邊,無論受多少苦難,皆是寸步不離。
孟家家大業大,明裡的勢力不算,暗地多少受過孟家恩惠,在朝為官在野為主的更是不計其數,只有歷代的族長和本宅的管家知道詳情,而孟秋,便是管家的獨女。
孟家的人行事,向來稟持原則,不畏強權,可是卻很少死於非命,大部分歸功於孟家的暗部,孟家暗部百選十,十選一,最後的那一個,與要守護的人血咒相系,心意相通,是孟家人最後一道護身符,而阿簫,更是此中之最,是歷代暗部中,天賦最高的孩子,與長歌同年同月同日生,似乎是她天生的侍衛。
長歌雖然離開了孟家,可是孟家何曾遠離過她?
她的一舉一動,皆繫著孟家世代清名,和成千上萬孟家直系旁親的安危。她已然任性妄為過一次,如今,怎麼敢再添新債。
更何況,她心中有怒有恨,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逆君犯上。豐臨,是她的國她的家,她和她的姐妹們拋頭顱灑熱血守護的地方,她怎麼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再添戰火?
或許,她的固執,真的錯了。秦子蓉說得對,她的心太狹隘,所以才會如此糾結於小兒女的情愛。
長歌收起玉簫,抱著雙膝,看著太陽一點一點落入地下,只餘淡淡清暉。
“逢單,我們回去了。”她翻身上馬。
“好!”逢單也跟著躍上馬去,笑容快樂的在臉上綻放,他知道,她有決定了。
“長歌!”子期站在門口正焦急的張望著,一看見她,老遠的便迎了上來,“你怎麼了,剛才一句話都不說就跑出去,我叫你你都沒聽到,幸好逢單騎馬出來跟上去了。”
在門口站了這麼久,寒風將他吹得渾身發抖,長歌只看了他一眼,便取下身上的披風將他裹住,皺著眉,“回去給自己開點藥,彆著涼了。”
熟悉的暖意環繞全身,子期抿著嘴,“長歌,你今晚能早點回房嗎,我有事要給你說。”
長歌將他攬緊,“你要說什麼都可以,現在,你先給我回房去。”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