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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飄飛,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展開——
一年一年的無望的等待著,卻因為揹負著父母最深最厚的愛,而不得不努力掙扎著活下去。
雪白的牆,雪白的床單,雪白的枕巾。除了白,再無其他顏色可以入眼。手背上是扎出的一個個密密麻麻青紫針孔,最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痊癒的速度遠遠趕不上紮下的速度。手上再無一塊完好的肌膚,甚至再無,可以下針的地方。
冰冷的儀器滴滴作響,伴隨著每夜每夜的蝕骨的疼痛,以及無法出口的呻吟……心臟猛然收縮,碎月幾近要站立不穩。
心,撕裂一般的疼痛。
醫院很靜,大大的噤聲紅字貼在牆壁上。這份壓抑的安靜讓人覺得心都跟著空洞了。
頭頂的白熾燈發出隱約滋滋的細小聲響,急促的呼吸著,碎月有了暈眩的感覺。然而,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淡淡的玫瑰香氣瀰漫,碎月落入了一個足夠溫暖,足夠寬厚,也足夠堅定的胸膛。
攬住碎月,跡部伸出手,嚴嚴實實的遮住碎月的眼,不讓他再窺見一分一毫。低低的恍若大提琴一般醇厚的嗓音在少年耳邊響起,“夠了,不要看了。”淡淡的語調,卻是不容置疑的口氣。
跡部的掌心寬厚而溫暖。帶著堅定的、不可違逆的力量,擋去了席捲呼嘯的風雨,驅散了心頭縈繞的陰霾。
碎月的心,驀的安定下來。這一刻,少年從未有過的極致脆弱顯現在跡部面前,卻是被完全的包容。
跡部摟著碎月,抱著他的姿勢彷彿習慣了千百遍那樣的自然而契合。
他在他的懷裡,彷彿他是他的心臟……
* * *
暖意脈脈的在心間流淌,碎月身上還套著跡部的外套。馨香的玫瑰淡香縈繞鼻間,周身都被最跡部無微不至的體貼照料到。華麗傲慢的背後,是細緻入微的洞察關切。
被跡部的大掌嚴實的遮住視線,不再窺見一絲毫的陰暗。噙著一抹淡淡的弧度,碎月的唇邊,緩緩展開一個極致柔美的微笑。
如梢頭的一瓣落花,又如漫天飛揚的飛絮,輕柔的,悠悠的旖旎飄灑。
碎月那長長的睫毛刷過跡部的手心,酥麻的感覺彷彿微小電流傳達心臟。跡部銀灰色的瞳孔一縮,複雜莫名的心緒在幽深的眸底翻湧著。
“本大爺送你回去。” 長久的靜默被跡部的嗓音打破。
緩緩的搖了搖頭。碎月的手,緩緩覆上跡部遮住自己眼睛的寬厚的掌。
跡部的手不易覺察的微微一緊。
“我沒事。”少年柔柔的嗓音在寂靜的空間響起。
碎月將跡部的手撤下,從他的懷裡脫離。澈透乾淨的眸子直直的盯著跡部的眼睛,帶了真摯而誠懇的哀求,“我想進去看看他,可以嗎?”
懷裡一空,心突然有了隱隱的失落。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跡部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是,對上碎月的眼神,到了嘴邊即將出口的話卻無法訴說出口。
跡部知道,碎月是認真的。
俊美的臉上好看的眉頭擰起,跡部凌厲的視線落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護士身上。
小護士默默的後退,直至縮到退到牆壁無法再退。陰影裡,小護士低垂著頭,正不斷的進行著自我催眠——“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沒看見跡部財團唯一的繼承人抱著個少年不捨得放手。更沒看見跡部大少爺一臉擔心的表情……我什麼都沒看見。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碎月輕笑,“沒事的。他只是心理有些阻隔,不會傷害人的。是吧?”柔柔的嗓音說道,視線落在已經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弄的全無的小護士身上。
被碎月那溫柔的一笑晃花了眼,小護士欲哭無淚卻無從抵抗。天吶,一邊是跡部大少爺的沉沉威壓,另一邊是少年的輕言軟語。
比起綿羊向日他們的可愛攻勢,碎月的溫柔笑容是無往而不勝的利器。任是再銅牆鐵壁的防禦也只能在碎月的回眸一笑中繳械投降。
那最最溫柔的笑容,柔和的彷彿融消了嚴寒冰霜的春風,連著看著人的心,一併也給融化了。
“跡部少爺,這病房的病人沒有什麼危險。平時也很積極的配合治療……”鼓起勇氣,小護士終於抬頭直視跡部。可惜,在跡部大爺的高壓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彷彿蚊蚋一般,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
“部長……”碎月直直的看著跡部的眼睛,無比的堅決。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