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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髮絲和麵容,停駐在我的額角一側,輕聲問:“額頭還疼麼?”
我此時才發覺額角被敷上了膏藥貼片,似乎有些腫起,見蕭綱問我,輕輕搖了搖頭。
他眸中帶著淡淡的痛楚和失而復得的欣喜,說道:“整整四年了,若非我冒雨前來為父皇挑選馬匹,一定沒有機會再遇見你,今日實在是巧合。或許……亦是上天註定的緣份。”
我回想起那日在東宮祭壇上,我被三昧真火焚燒時蕭綱為我不停斥責那老道與乞求丁貴嬪的情形,心中對他仍有感激之意,遂對他說道:“我此次前來人間是為了尋找蕭郎,你能帶我出宮,送我去鎮江見他麼?”
蕭綱臉色略有變化,說道:“大哥三年前就獨居宮外,除了東宮幾名內侍,沒有任何人知曉他的行蹤,此事恕我不能幫你。”
我聞言心中暗忖,以蕭綱之深沉心計,他決不可能不打聽蕭統在宮外的居所,此言分明是不願幫助我。
我並不勉強追問,佯裝糊塗道:“三王爺既然不知蕭郎所在,那我就自己出宮去找他。”
蕭綱似乎想伸手撫摸我的髮絲,我急忙向床榻內閃躲,他舉手撲了個空,深沉的黑眸中竟然透出一道詭異光芒,向我俯身靠近,一邊沉聲說道:“萱兒!”
他身上的“鎖妖咒”極有效驗,我避無可避、完全使不出半分法術,且不知他要如何對我,料想此時昭文殿外應有宮人侍候,急忙大聲叫道:“來人啊……救我,救命啊!”
蕭綱捉住我的雙手,低頭將我的唇封堵住,如同一隻被久困牢籠初獲自由的猛獸般吸吮著我的唇瓣,將我的呼叫聲湮沒其中。
過了片刻,他才輕輕放開了我。
殿外似乎有一名小內侍聞聲前來,輕輕叩擊門扉,試探著問道:“三王爺……”
蕭綱氣息稍緩,向門外說道:“都給本王退下,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在此多事!”
那小內侍不敢不依他之言,悄無聲息離去。
我既驚且怒,不由分說舉手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說道:“無恥小人……你怎能如此……乘機欺負我!”
蕭綱眸光清冷注視著我,唇角掠過一絲痛楚的微笑,說道:“欺負你?我今日就是欺負了你,大哥又能將我如何?我昔日之錯便是處處忍讓著他、處處退避謙恭!我半生枉作謙謙君子,最後結局卻是一無所有,屈居三府之地、痛失心愛之人……如今看來,又何必作君子!”
我用力掙扎,說道:“我本是蕭郎的人,我也不喜歡你……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無禮!”
蕭綱眼眸中泛出晶亮的水光,一手抓住我,另一手緩緩解開衣襟領口,說道:“萱兒,我喜歡你,請你原諒我。”
7 纖條寄喬木
時近春分,窗外隱約傳來春雷轟鳴之聲,雨點淅淅瀝瀝敲打著軒窗,似乎越來越急。
我的法術在蕭綱面前毫無用處,所有的掙扎與反抗換來的卻是他更為瘋狂的掠奪與佔有,他將我的衣裙一件一件褪下,伸手撫摸著我的背部肌膚,冰涼的唇印落在我的肩上。
我在無限憤怒與迷亂之中看見了蕭綱的眼神,他的黑眸中並沒有**之火,更多的卻是一種帶著痛苦的快意,彷彿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報復、為了毀滅。
剎那間,我突然明白了蕭綱的心事。
……昭文殿,是蕭統昔日批閱奏章之所,我是蕭統明媒正娶的妃子,蕭綱此時對我所做的一切,並非是因為我,而是因為蕭統。
蕭綱如今雖然得到了皇帝的寵信、兄弟的擁戴,幾乎徹底取代了蕭統的東宮太子之位。然而,他心中卻始終無法抹去蕭統所留下的痕跡,他迫切需要做一些事情來證明他並非不及自己的哥哥,他想證明,蕭統昔日所能擁有的一切,他同樣能夠擁有,而且比他得到的更多。
誠然,蕭郎他“明於庶事、纖毫必曉”,高貴孤潔而謙恭有禮,才思過人而寬宏仁善,世間男子又有幾人能夠似他一般完美?或許,正因蕭郎的光芒掩蓋了其他蕭氏皇子們的才華,才會招來他的親兄弟們的妒嫉與憎恨,而他為了平息這些嫉妒與憎恨,才不得不選擇遠遠離開宮廷這個是非之地?
思及此處,我抬眸看向蕭綱,輕聲對他說:“蕭郎從未貪戀過太子之位,他分明是為了避開你們才會隱居山中!他既然甘心退讓,你就一定能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為何還要如此苦苦相逼?”
蕭綱的所有動作,突然因我的話而停止下來。
昭文殿內,一時變得無比安靜。
我用錦被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