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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的賽里斯不過是想得到憐憫和愛護;漸漸地,又添上堅定與決心,賽里斯只是努力把握幸福;後來呢?長琴驀然醒覺,原來賽里斯愛慕的目光由來已久,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
分明只有十三歲,理應是衝動叛逆的年紀,他卻從來不需為此苦惱。賽里斯懂得察顏觀色,對他關懷備至,小心翼翼地隱藏感情,壓抑自我,完全只為了那麼卑微的願望——留下來,不要走,帶上我。
溫柔,堅忍的賽里斯從不多話,悄悄施予,默默承受。
至於賽里斯,或許連目光追隨都是奢侈的,現在要將這唯一的任性也剝奪嗎?
與之相比,他的自尊算什麼?
“你想要什麼。”長琴平靜地問。
注意到異常,二世暫時停手,看著被戳瞎左眼的賽里斯,他因眼見的狼狽而快樂,不覺冷笑:“李長琴,既然你重視賽里斯,那我就弄瞎他,折斷他的四肢,割掉他的舌頭,用鉛灌滿他的耳朵。讓他即使生存,也永遠無法感受你。”
酷刑出自人類思想,然而能夠付之行為,究竟又是出自何等怨恨?李長琴深感諷刺,他失笑,笑聲悲涼,竟讓士兵們心中悚然。
二世也因為這笑聲而打住,他訝異地注視李長琴,竟然有點擔心:“你……怎麼了?”他想要李長琴,但不想要瘋掉的李長琴。
長琴凝視二世,努力回憶,將所有所有值得留戀的感情掏挖出來,賭上去,他低聲下氣地求道:“二世,哪怕你還念在一絲舊情,求你放過我們,求你了。”
二世默然凝視李長琴,卻不能接受情感要挾,他自有一番理解:“你為了賽里斯,就連我對你的感情也能夠出賣嗎?”
彷彿聽見有什麼破碎,零零散散地將最後的希望打得支離破碎。長琴再一次現出笑容,剛才的哀求彷彿未曾發生,他眼中似是極地冰寒,不帶半絲溫度。
“二世,你做那麼多,也只因為嫉妒對吧?”
二世不動聲色,他看不透長琴的心思。
“好,我為了賽里斯什麼都可以做。現在只要你住手,只要你不再傷害賽里斯,我什麼都給你。自尊,感情,一切一切都給你。”
“哼,可笑!我已經掌握你的一切,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二世怒極。
“是嗎?”長琴蔑笑:“如果沒有賽里斯,即使你對我做任何事,你認為我會在意嗎?”
“……”
“你不是已經試過了嗎?拉美西斯?二世。”
二世知道李長琴意圖用激將法救賽里斯,但事實又恰恰如此 ,賽里斯的確是通向李長琴內心,唯一的存在。不是談條件,這根本就是威脅。
之前沒有一絲妥協的李長琴,根本未為他所擁有。
但是二世即使明白,也無法原諒,無法原諒李長琴放棄一切也要為賽里斯著想。
怒火燒向賽里斯,卻因眼前所見而熄滅。那張無懼於一切般沉靜的臉現出了恐懼,原來這兩個人的弱點……是對方。
可笑又可恨的結果。
究竟要失去多少,才能熄滅他們愚蠢的愛意呢?
他們該死的就不應該在一起,他們該死的就不應該互相重視,他們最該死的就是不應該違逆他的意志。
“是嗎?什麼都可以?”
無法理解二世的真意,長琴只好沉默。
“李長琴,我不喜歡受騙,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會對賽里斯做更殘忍的事情。你明白嗎?”
做不到?長琴強牽唇角,依舊無語。
然而他的沉寂反襯了賽里斯的掙扎,賽里斯是死也不願意他受傷害。
二世迎著賽里斯憎恨的目光,心中痛快。
他就要這兩個人都痛苦,然後絕望,悔不當初。
二世讓人搬來一張椅子,毫不客氣地上座,他看著李長琴,眼神曖昧:“那就做給賽里斯看。”
都聽清楚了,但這才叫他們不敢置信。
這可是野外,守兵也不只兩三個,此時此地,適合嗎?
“就在這裡,你要不要過來?”
就用這個要求交換賽里斯嗎?長琴偏首看向賽里斯,後者猛地搖頭,不能說話,嘴裡咿咿地激動發聲。那慌張神色,倒是受至折磨時也未曾見過。
長琴知道賽里斯不願他犧牲,但是……
“你還要繼續考慮嗎?要不要等我先戳瞎他另一隻眼睛?”
不再猶豫,長琴快步走到二世,他不動聲色地注視著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