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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脆響,這就像皮鞭撻打奴隸皮肉一般凌厲無情,讓人毛骨悚然。
李長琴只覺耳邊一陣嗡鳴,臉頰上辣辣的痛楚,臉往一邊偏去,腳步更加移位了。
皇后精緻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幾道血痕,長琴摸了摸臉頰,另一手卻將賽里斯推到身後護著,他沉默面對皇后。
“別以為事情能夠不了了之。”皇后怨毒的目光彷彿能穿透李長琴打在賽里斯身上:“你們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就不該手下留情,果然是那個賤女人生的賤骨頭。”
死寂降臨,臺階上站著不少人,但他們都只能瞠目結舌屏息以待,擔憂聽了這不該聽的說話,將會小命不保。李長琴不想挑起戰火,心裡生悶氣,卻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皇后,別說這種破壞王室和睦的氣話,你得冷靜。”
未等皇后說話,人群后頭突然傳來勸阻:“母親,走吧,若是弟弟聽說你在這裡為難他的神使,他會責怪你呢。”
輕柔女聲中摻著濃濃的興味,讓人懷疑她是要挑撥離間,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但圖雅王后卻妥協了,她聽了女兒希泰美拉的說話以後眯起眼睛深呼吸,最後冷哼一聲,重重地甩手,腕上金手鐲磕碰發出清脆響聲。
“走。”
隨著氣魄的命令語落下,剛才動手打人的母夜叉又擺出雍容華貴、神聖不可侵犯的端莊傲慢之姿,輕步慢搖而去。皇后的一干僕從連同希泰美拉公主都緊跟其後,希泰美拉經過長琴身邊時突然止住腳步,她深深地看了李長琴一眼,然後側身瞄向他身後的賽里斯,輕喃:“沒有打壞你的臉,真是太好了。”
“啊?”諾布在旁邊發出驚訝的單音,表達了所有人的困惑。
但希泰美拉公主卻像一隻蛾子,翩翩而來,但在撒落一點磷粉以後又翩然而去,徒留謎團腐蝕人心,眾人心癢難耐卻無從解決。愉快的笑聲宛如黃鶯出谷般動聽,神秘詭異的公主已經遠去。
諾布猛地回過神來,先撇開這奇怪的公主不管,他才不相信李長琴會輕易被打到,他低聲質問:“你幹嘛故意讓她打你?”
“她今天非要打到我才會甘心。”李長琴乾笑一聲。雖然剛才一巴掌是挺痛的,不過如果不做點犧牲,圖雅皇后心中抑鬱恐怕難舒,到時候事情可能會鬧得更大:“她要刺我一刀,今天我也讓她刺了。”
“讓你說得我脊背發冷。”諾布搓了搓手臂。
長琴低笑:“僅此而已,不會讓她再過分。”
“這根本不好笑。”諾布重嘆:“你這個亂來的傢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小心哪天就遭殃了。”
“你少詛咒我。”
“我這叫關心。”
二人才爭得興起,長琴冷不防被拽了一把,身形微偏,臉上被輕柔擦拭。側目一看,原來是賽里斯在為他清理臉上的血跡。
“要是不擦乾淨,王子會追問。”賽里斯說。
想到那個小子的臭脾氣,長琴也不想節外生枝,便由得賽里斯幫忙清理。
擦乾淨臉部以後,別說傷痕了,長琴的臉上連紅印子都不留,無論怎麼樣仔細地看,都只覺得這白白的面板長得真嫩。
“神奇。”諾布喃喃。
長琴摸了把臉,痛感還未從記憶中消去,但傷已經好了,他自己也感到神奇。
“謝謝你,賽里斯。”
賽里斯回以微笑,不讓別人注意到他悔恨的心情,他寧願這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也只能沉默,
長琴特意讓侍衛們對皇后的事保密,這一回他們暢通無阻地進入了二世的宮殿。賽里斯悄悄往後瞄去,但皇后與公主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很在意公主的話,他想弄清楚那位異母姐姐的想法。
遠遠瞧見二世的寢室門前站了一堆人,均是一臉無奈與沮喪,對著大門連連勸說。
“這是怎麼了?”李長琴蹙眉,高聲問。
他的話猶如一柄利刃,將眾人的發言砍斷,現場鴉雀無聲。墨特從人群中出列,他向李長琴恭敬地行禮:“王子不接受治療,他只允許神使大人進去。”
不用多說了,長琴旋腿踹開大門。
“誰敢進來,我就砍了他的腦袋。”
房間內傳來氣勢的怒吼,門外眾人打了個哆嗦。
“哦,真是殘暴啊。”長琴訕笑道:“那你就過來砍我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二世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臉上盡是欣喜,如果不是那臉上異常的潮紅,也很難讓人相信他生病了。